裴君义娶唐绒绒,下聘礼一百八十抬,与去年迎娶夏清月的规格一模一样,夏大夫人疯狂地想克扣,但又怕触怒心思莫测的裴君义,为了两家的体面,只好将所有聘礼充作了嫁妆,又添了二十抬,让唐绒绒风风光光出嫁。
夏大夫人明面不好操作,暗地里却有的是手段!
总之,这才一个月,唐绒绒的嫁妆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回”到了夏大夫人手里,只剩一个经营不善、每月亏损的云裳阁,以及一个赚得盆满钵满的酒楼,如意楼。
“呦?我说这是谁!唐绒绒……不是,兴叔嘴笨,夏绒绒!咱们侯府的大少夫人!”门口的人群让出一条路,肥头大耳的唐兴领着一帮打手,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他拿出一副长辈的强调:“绒绒啊,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村看看你兴叔!我小时候好歹还抱过你,三岁那年冬天,你生病差点没了,也是我垫的药钱!如今你飞黄腾达,可不该忘恩负义啊!”
“好热。”日头晒,唐绒绒摸摸微微泛红的脸,扶起杨掌柜:“进去再说。”
“哎——”唐兴带来的人如一堵墙般挡在门口:“不行,就在这儿说!也让大家伙评评理!契约上白纸黑字,云裳阁不能在约定时间完成绣品,就将如意楼抵押给张记米行!现在想赖账,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杨掌柜脸色灰败,知道如意楼易主已成定局,但是:“契约上交货的时间是三天后,时候未到,尚未生效,你就上门赶人,吃相也太难看了!”
唐兴是混迹市井的无赖,惯会耍横,睁眼说瞎话:“什么三天后,就是今日!好哇,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想抵赖!”
契约的背后,乃是夏大夫人的一个局。
夏大夫人给唐绒绒添妆,自然不会是什么好铺子,一如云裳阁,而如意楼则是裴君义的聘礼又充作嫁妆,每月进项可是一笔大数目,她眼馋许久了。
云裳阁给雇工的月钱发不出来,管事李掌柜听说张记米行的东家,发了一个悬赏,谁能将手里的半幅绣品补完,愿付白银万两!
李掌柜便忽悠唐绒绒,说云裳阁的花绣娘能接这事儿,但张记米行的东家不信任,除非立个契约,若无法按时完成,就把如意楼抵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