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他,至今未有婚配,皇兄如今却要为了一众买官卖官中饱私囊之辈发落于他。”
长公主缓了口气,双眼含泪看向那个龙案后面高高在上的帝王:“皇兄可想过,您这样的决定,辜负的不仅是当年的皇妹,当年的裴砚知,还有当年那个壮志凌云的皇兄自己啊!”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皇帝坐在龙椅上,半晌没有出声。
这时,忽有太监匆匆来报:“陛下,不好了,宋二公子在都察院的大牢里遇刺,说是伤得很重,人快不行了。”
皇帝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指着裴砚知厉声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要是早点把人放了,还会有这事吗,你来和朕说说,都察院的大牢怎么会有刺客?”
裴砚知只是刚开始惊讶了一下,这会子已经平静下来,仍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样子:
“回陛下的话,臣一直在宫里,并不比陛下知道的多,但臣猜想,或许是安国公沉不住气,故意买通了看守牢房的人假冒刺客行凶。”
“胡说八道!”皇帝怒道,“那是他亲儿子,虎毒不食子你懂不懂?”
裴砚知说:“臣没有儿子,臣确实不懂。”
“……”皇帝差点没噎死过去,“你没儿子你还很骄傲是吧,还不快给朕滚回去看看什么情况,倘若人死了,安国公要你负责,朕也保不住你!”
长公主强忍着没笑出来,绷着脸道:“皇兄息怒,我和裴大人一起去看看。”
“有你什么事?”皇帝把眼一瞪,“你给朕老老实实回你的公主府,再敢掺和此事,别怪朕不顾念兄妹之情!”
长公主嘟起嘴,还要说什么,皇帝已经扬声叫来自己的心腹太监长海:“你亲自把长公主送回公主府,今晚就守在那里,哪儿都不许她去!”
长海躬身应是,对长公主伸手作请。
长公主泄气地看了裴砚知一眼。
裴砚知不动声色道:“殿下不用担心,臣心里有数。”
“你有数,你什么数,朕早晚被你们气死!”皇帝怒冲冲摆手,“还不快走!”
“臣告退。”裴砚知躬身一礼,和长公主一同离开了御书房。
一路上都有长海跟着,两人不好讨论宋二公子的事。
出了宫门,眼瞅着长公主要上马车,裴砚知叫住她,摘下腕上的沉香佛珠递了过去:“烦请殿下将这串珠子交给穗和,让她在你府上安心等我,我忙完了就去接她。”
长公主接过那串乌沉沉的佛珠,心中五味杂陈:“裴大人放心,本宫一定为你带到。”
阿信阿义在一旁也是心潮起伏。
大人这串珠子戴了好多年,连睡觉都不曾摘下,如今却要将它送给穗和娘子。
可见大人对娘子是动了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