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的举动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皇帝也是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指着五皇子厉声呵斥:“萧律,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实在是气坏了,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生出如此愚蠢的儿子。
皇子夺位,历朝历代都不能避免,他自己也是其中一个,因此他虽然生气,也不是不能接受,可他不能接受他的儿子要将皇位双手奉给他的妹妹。
萧揽月虽贵为长公主,到底是个女人,女人做皇帝,何其荒唐?
她以为她是武则天吗?
“萧律,你给我回来!你这蠢货!我大庆朝的皇位,岂能落在女人手里!”
皇帝气急败坏,摇摇晃晃从龙椅上站起来,不管不顾地往下冲,想把他的玉玺夺回来,却因为之前受了惊吓又受了伤,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陛下。”长海忙过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你别管我,快去把玉玺抢回来。”
长海差点被他推倒,为难地看向萧律和长公主。
“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去!”皇帝大声催促他,“我大庆朝堂,绝不能由一个女人来掌管。”
“女人怎么了?儿臣觉得皇姑姑挺好的。”萧律蛮不在乎道,“父皇瞧不起女人,可你自个看看,你这几个儿子,哪一个是当皇帝的料?”
他笑着看向中箭奄奄一息的宁王,又看向几个被五花大绑的皇子:
“大皇兄为一己之私制造冤案,出了事只会躲在父母身后做缩头乌龟,这样的人,就算没有今日的杀父弑君,也不可能是个好皇帝。
剩下几个皇兄,更是一个比一个怂包,他们连大皇兄都干不过,何谈统领百官,治理天下?
至于我,我对那个位子从来都不感兴趣,要不是为了襄助皇姑姑,我宁可留在北疆那广阔天地,这辈子都不想回到这尔虞我诈的京城。
皇姑姑胸襟宽广,光明磊落,智谋双全,既有男人的雄才大略,杀伐果断,又有女子的敏锐细腻,坚韧慈悲,由她来治理朝堂,有何不可?”
“胡说八道!”皇帝怒道,“她就算再好,也是女人,女人当政如牝鸡司晨,朝臣不会信服,百姓不会信服,天下人都不会信服她的,她会让我大庆朝廷成为一个笑话!”
“笑话?”长公主冷笑一声,“皇兄也不看看,此时此刻,你我二人到底谁才是笑话?
你杀父弑君,你儿子也杀父弑君,你们这样道德败坏,罔顾人伦的人都可以做皇帝,我为什么不可以?
就因为我是女人吗?
笑话!
今天,我就让你看一看,我到底可不可以。”
她整了整衣冠,伸手从萧律手中接过玉玺和虎符,目光锐利扫视全场:
“本宫生在皇室,从来都知道天子之位是鲜血与白骨堆砌而成,因此即便目睹皇兄杀父弑君,也没想过要为父皇报仇,更没想过要坐上那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