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钊上前一步，瞬间满天乱抛的东西就少了。
沈歆从三五成群的幸存者眼底看到了他们对戚钊的又敬又畏，但毫不怀疑戚钊下一句如果不利于他们，抛掷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戚钊。
揭露真相固然让人愤怒，但失去安全更让他们不顾一切。
只听戚钊提起冒名者的后领，冷笑着问，“真就这一个是假的？你们呢，你们该不会都是假的吧？”
“兄弟，看你是异能者，我们对你也算客气，你看这周围虎视眈眈的丧尸，我们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你，花费力气管着普通人，还不是‘为民服务’，呵。怎么遭，还要挨个检查我们的证件？”
敢这么大方说出来，十有八九证件是存在的，但真伪不会再有一次牺牲者名单帮他们指认了。
索性就换一种思维，沈歆问身边的少年，“谁跟你们说临时庇护所不接受普通人的？”
话刚问出口，少年却猛地抬头，双目通红，满面憋屈，拳头一握作势就要扑过来。
戚钊眼明手快地把沈歆拎到腿边。
但少年大抵看沈歆不过娃娃模样，半路又缩了回去，抱着头微微哽咽，“谁说的？呵，我说的！我还天真的以为临时庇护所会庇护我们所有人，我带着奶奶好不容易赶到附近，终于遇见临时庇护所的人，结果呢，他们恨不得把奶奶踢得远远的，说他们只要异能者，我们这样的人还不如在地下蹲臭了，永远不要见太阳！”
“像这样的临时庇护所，这样的成员，我为什么要去，我去了也只能活在地下成个蛆虫，还不如芶在陈哥后面混一口饭吃！”
他口中的陈哥，也是那群冒名者的领头人，闻言朝戚钊得意地笑了笑。
沈歆被这一番裹着恨意的肺腑之言震得不可思议，她看向戚钊，见他也紧蹙着眉。
哪里出了问题，导致外部传言的临时庇护所和真实的存在那么大的差距？沈歆深吸一口气，目光下意识扫过四周，显然这里的人深信少年口中的说法，甚至有几人面上露出几分感同身受。
直到她的视线划过军卡侧边，忽得顿住，一道与众不同的视线刺得她脊背发凉。
视线的主人套着破旧的军服，模样二十出头，粗眉桃花眼，几分俊秀，对上沈歆的视线居然释放出三分轻佻。
可是，沈歆只有三岁的模样啊！
她下意识勾抱着戚钊的小腿，那眼轻佻让沈歆几乎忽视了他模样中的熟悉感。
戚钊并未注意到她的异常，而是冷脸问少年，“你们撞见的人长什么样？”
少年骇得发抖，“就一队人一起，长得凶神恶煞的，腰间系着西装外套。”
“戚钊，是胡来那群人？”沈歆一瞬间就想到避难所里的闹事者，无怪乎其他，就他们几个天天整着西装革履装逼。
话一出口，戚钊唇角按下，“庇护所里怂成狗，原来在这等我呢。”
沈歆附和，“记吃不记打，戚钊，你的威慑不足啊……”
她的调侃的语调刚扬起，忽得顿住，敏锐感觉那道视线变得暧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