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身后的两个弟兄压低声音吩咐道:“将他抬去东边屋子里去吧,甄来已经烧好炭盆了,待会儿再回来把这两床被子也给他拿过去盖好。”
其中一个男人小声道:“啊?当家的,都给他,你盖啥呀?”
“我没事,不怕冷,还有被子呢,你们快去吧,吉婶说灶台上给他留了饭菜,你去热热给人端过去,哦,再给他炒两个鸡蛋吧。”,晚上的菜素的很,她怕男人吃不惯。
被人扶着坐在桌边的裴度觉得自己就是那被女人过完河就拆掉的桥,他心中生起的那点子旖旎又全无了,独自气的冒烟。
“吃点吧,我们当家的吩咐的,特意给你炒的鸡蛋,两个呢!”,扶着他的男人夹了一筷子鸡蛋送到他嘴边,劝道。
“不吃!”,裴度气道,“我要睡觉!”
两人无奈,将他抬到床上,按照吩咐,给他盖好那两床被子后就出去了。
那头,女人裹着夏被,又从柜子里将一身虎皮大氅也翻了出来,还有什么狐皮围脖帽子的,都是她祖上打来的,一代代传下来的,她将这些皮毛一层层的盖在身上,蜷缩着睡过去。
两次性事,令她实在是困倦极了。
她睡的香甜,全然不知东屋的裴某人又气又饿的怄了她大半夜才迷糊着睡着。
女人这一觉睡的久,直快到晌午才醒,她洗漱过出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强迫自己走到鸡圈边上,痛心疾首、万般不忍的指着其中最小最瘦的一只鸡说:“把香香宰了吧,叫吉婶炖了汤,待会儿给裴度送过去。”
她昨夜今日的一切看似讨好的举动,不为其他,只不过是多少顾忌他的身份,事儿既然已经办了,她还是想再表现挣扎一下,看看能不能卖个乖,让裴大人手下留情,饶他们一命。
她一人死无碍,实在不想连累了全寨子的人,他们跟着她已经吃了不少苦了。
想来男人还是怄着她的,她就不过去再惹人生气了。
昨晚某人被抬出去的时候,路过她身边,若是眼神也能化成刀,那她早被裴度的眼神刀千刀万剐了。
昨晚给他端过去的饭菜早上也原封不动的被端了出来,女人看过舍不得倒,让厨房热了热,就是她的早午饭了。
很荒唐的,一夜之间,她的身份就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寨子里的人一如往常,并不在意。
但甄来却怪怪的,女人搞不懂他在别扭些什么,将昨晚那两个炒蛋分了他半碗也不见好,她懒得惯着他,随他去了。
怕男人药劲还没过去,她特意安排了人去裴度屋里伺候着,看着给人家穿个衣、喂个饭什么的,却被告知,裴度点名说了,要她过去。
“怎么滴?他还想让堂堂清风寨寨主喂他不成?可给他脸了还。”,女人横着眉,口上这么说着,却又念着他昨晚就没吃东西,端着自己的饭菜往他屋里去了。
她刚走进去,门外很有眼力见的兄弟就“嘭”一声,将门阖上了。
女人硬着头皮,盯着男人的眼刀走过去。
她伸长脖子朝那碗里的鸡汤看一眼,真香啊,就是可怜了她的香香,她咽口吐沫,“那鸡汤炖多好啊,你怎么不吃?我这里再没别的好东西了,委屈你,且对付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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