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它会烧毁一切。它会毁掉我最后的自尊与廉耻心,毁掉哥哥仅出于手足之情的那份怜Ai,毁掉这个家最后的T面。
理智早就向我三令五申,不应该,不可能,不可以。身T和情感却装聋作哑,掩耳盗铃。我开始回避他的眼神,极力不与他接触和交谈,只因为害怕言语和眼神会泄露出我那份下流无耻的感情。却又在每个无法入睡的夜晚潜入他的房间,像是饮鸩止渴般,贪婪地注视他的睡颜。
我终于陷入极端的自我厌弃。
后来的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爬上了学校里的那座天台,我也记不太清了。
是因为思母心切吗,是因为Ai而不得吗,是因为万念俱灰吗,我说不清楚。我只记得,最后主宰我内心世界的,是一片寒彻骨髓的冰冷。
我发现我什么也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妈妈被杀,控制不了Ai上我哥,更控制不了他以后与其他nV生坠入Ai河,步入全新的、没有我在内的生活。我甚至不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Si,除了自杀。若要追根溯源,从“出生”这件事起,我的人生就是失控的。
你愿意出生吗?你愿意来这个世界走一遭吗?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我是被生生抛进这个世界的。
所以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追求我希求的事物吗?那如果我希求的事物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得到的,不希望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的,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明明什么也掌控不了。
最让我耻辱的是,我开始庆幸妈妈Si了。
不然,迟早哪天,她也一定会被我给活活气Si吧。
但如果妈妈没有Si的话,我还会Ai上哥哥吗?
如果妈妈当初没有嫁给那个人,她是不是就不会Si?
如果妈妈没有嫁给那个人,不就也不存在哥哥和我了吗?
这一切,是不是冥冥之中都已经注定好了?
如今站在这里,往下跳,是不是也是我逃脱不了的宿命?
那时的我趴在天台的nV墙上,踮着脚尖,身子似无意识地往外探。仅需一步,我就可以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真的到了与Si亡仅一步之遥的时刻,我的脑内却思绪万千。
当我从这里跳下去的时候,窗边正发呆的同学们,会看到我坠落的模样吗?
那一刻,我将会是什么姿态,什么表情?
我跌落在地面上的时候,旁边会有人吗?
我的脖子会折断吗,骨头会刺破皮肤吗,我的血和脑浆会溅满四周的地面吗,会有人因为看到我的Si状而从此睡不着觉吗。
【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在那Si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Ai情的惨痛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
向我提出下一个问题的却不是哈姆雷特,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