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谭纵没有出去,特意在书房等施诗。
“大哥,你找我。”施诗直到夜深了才回来,她好像喝了不少酒,脸颊红扑扑的,笑着走进了房门。
“粮商商会的事情还算顺利吧!”谭纵望了一眼施诗,起身倒了一杯茶,笑着递给了她。
“嗯!”施诗喝了一口茶,冲着谭纵一笑,“我这些天已经将几个会首都拜会了一遍,与下面的粮商也走动了一下,收获良多。”
望着巧笑嫣然的施诗,谭纵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一个女孩在外抛头露面,与一大群男人打交道,那得有多么的不容易。
“坐下。”等施诗喝完了茶,谭纵接过茶杯,冲着一旁的椅子一努嘴,说道。
施诗闻言怔了怔,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谭纵说的去做。
谭纵走到施诗的背后,伸手按在了她的肩头上,轻轻地揉了起来,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施诗做的。
“大哥,使不得。”施诗见状吃了一惊,她怎么能让谭纵给她按摩,于是意识地就要起身。
“老实坐着。”谭纵双手一用力,施诗的身子就被压在了椅子上,缓缓说道,“我今天已经跟赵仁谈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漕帮将用十条大船来交换田开林,我们届时可以使用他们的码头来装卸货物。”
“恭喜大哥!”施诗闻言一脸的欣喜,她还从没有听说有谁能从漕帮那里占了便宜的,更何况这种虎口夺食的事情。
“我今天见你二娘娘家的人了。”谭纵一边揉着施诗的肩头,一边笑着说道,“等船只到位的话,我们就有了自己的船队,他们愿意干漕运活儿的话,可以过来帮忙。”
“大哥……”施诗一听就急了,肯定是二娘跟谭纵说了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现在情况特殊,是开疆拓土的阶段,正需要人手,自己人总比外人更值得信任。”不等施诗说完,谭纵就打断了她的话,“经过几年的磨炼后,优者上劣者下,届时他们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谢谢大哥。”施诗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暖,甜甜地说道。
她知道谭纵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自己,这样一来的话那些亲戚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同时,谭纵此举无疑也是一种放权的行为,让施诗可以任意在船队里安插人手。
“是大哥应该谢谢你。”谭纵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你的话,大哥在扬州城里的事务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井井有条。”
“这是小妹应该做的。”施诗的脸上顿时涌起了两片红晕,能听到谭纵的亲口赞扬,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大哥,不好了,‘候德海’死了。”正在这时,郑虎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沉声向谭纵说道。
“什么?”谭纵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他可以肯定这是毕时节干的。
“他是怎么死的?”谭纵沉吟了一下,抬头看着郑虎,神情严肃,在防守如此严密的大牢里能对“候德海”下手,这个毕时节还真的挺厉害的。
“据大牢里来报信的人说,今天晚上,童管事按照周大人的吩咐給‘候德海’上刑,行刑的狱卒在剁掉‘候德海’的半截手指后,忽然一斧子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郑虎闻言,沉声回答。
“那个狱卒抓到没有?”谭纵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童管事当场就将他給拿下。”郑虎点了点头,“跟着那名狱卒交待,有人绑架了他的一家,如果他今天不杀了‘候德海’的话,那么就准备給家人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