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衡作为B大音乐系的顶梁柱,不仅是学校校庆的常驻嘉宾,更是网络上踪迹神秘的独立音乐人,他和队友们组建的乐队也常年蝉联各大音乐平台的榜首,虽然曲衡还没有正式出道,可他的流量和商业价值并不比一些网红差。
每到曲衡演出的时候学校里的表白墙都会被雪花般涌上来的私信塞满,每一条都是迷妹们表达对曲衡的支持和喜欢,疯狂程度让表白墙直接摆烂罢工,只不过曲衡一心沉迷于音乐,还从来没爆出来过恋情。
方安慈只知道曲衡学音乐,从来都不知道曲衡竟然这么厉害,因此乐队的鼓手主动过来和他说这些事的时候,他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一副说什么信什么的样子,“真的吗?”
乐队的鼓手徐觉笑着凑近方安慈,压低声音偷摸摸地说,“那当然啦,我跟曲衡玩了这么多年了,他的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想问什么就跟我说啊。”
“别听他瞎说,他就喜欢夸张。”
调试好音响的曲衡大步走过来敲了徐觉一个暴栗,他用的力度不小,徐觉立马捂着脑袋大声反驳,“我只是稍微夸张了一点点,我都是为你好啊!”
乐队的其他几个人都冲着坐在沙发上一无所觉的方安慈挤眉弄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曲衡抬起手清咳一声,他揉了揉方安慈的头发故作矜持地开口,“……确实写了几首歌发到网上,反响还不错,但是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方安慈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白皙光洁的左脸颊露出一个浅浅的小梨涡,“你真的好厉害呀。”
这种夸赞曲衡听得多了,早就已经免疫,可听到方安慈的话他还是勾起了嘴角,嘴里轻哼道,“那当然。”
今天是乐队彩排的日子,他们接了一个夏日露天音乐节的活,距离音乐节开幕还有一个月,他们打算提前定好演唱曲目。
排练室是只属于他们乐队的秘密基地,按照常理说曲衡不应该带方安慈过来,他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没准还会给他添麻烦。
可他还是领着方安慈过来了,说不出来是什么心理作祟,他就是觉得方安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的样子让他很满足,精力充沛到可以让他的工作效率提高百分之十。
曲衡并没有和乐队成员介绍方安慈,可他们却主动一个个地和方安慈打招呼,还带着挪揄的笑看着曲衡,曲衡自然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却并没有出言澄清,这种默认态度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曲衡将小冰箱里的汽水扔进方安慈的怀里,当着众人的目光捏了把他脸上的软肉,面上无其事地说,“觉得无聊就看会iPad。”
方安慈乖乖地点头,他的脖颈上依旧带着个一指宽的黑色颈环,时刻证明他的真实身份。不过玩乐队的人大多审美超前,就算看见颈环也不会往其他方面多想。
曲衡见方安慈不再说什么便重新返回台上拿起话筒试音,他对着身后的成员比了个手势,鼓手便摇晃着身体敲出节拍,吉他手拨了下琴弦也加入了节拍,伴随着“咚咚”的伴奏声,曲衡极具个人特色的声线响起,歌词晦涩难懂、弯弯绕绕,仔细听才知道这是一首表达爱情的歌。
方安慈对于音乐的了解不多,可是曲衡当着他的面唱歌带给他的冲击却很大,他两只手巴着沙发靠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曲衡,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暂时抛下眼睛的自卑,抬起头正大光明地直视曲衡。
他可以想象到曲衡在真正的舞台是怎样的耀眼,一定很帅,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方安慈垂下眼,默默收回了身体。
身后的曲衡看见方安慈转过去的背影却突然皱了下眉头,怎么才刚唱了一首歌就不听了?
徐觉凑过来坏笑道,“哥,原来你还没追到啊?”
“你懂什么?”曲衡轻嗤一声,满脸的自得,“不用我追,他自己主动凑过来的,我嫌他麻烦才带着他过来的。”
“是吗?”徐觉略带怜悯地看向曲衡,还以为大少爷对感情开窍了,怎么还是这般冥顽不灵。
伴随着有规律的乐声,方安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昏昏欲睡,总之等他醒来的时候排练室里已经没有人,只有空调还再矜矜业业地散发着冷气,他身上还盖着件灰色的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