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不是最后一个知道宋枢要回国的人。相反,早在一周前,他就通过大洋彼岸的摄像头窥出兄长的意图。
他只是不爽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回国的动静,可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却连只言片语不透露给他。
堵着一口气,白茫脸色越发冷淡了。
将车子在山路开了几圈,最后又停回了原处,白茫下车时,那处只剩下零散几个二世祖聚在一起闲聊着什么。
日光照得耀眼,白茫下车就把墨镜戴了回去。看向心虚看来的几人,他无意去管他们说的话题是否和自己有关。
“我回了,你们晚上去兴凯的酒水消费记我账上就是。”
说着,他脚步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意味深长地安排道:“等会你们和陈沿说一声,让他明早不用来找我。”
虽然不解其意,但听到白大少爷的吩咐,这几人都纷纷点头应好。
白茫离开后,先上了陈沿开来的车,照着车上的后视镜,他慢吞吞把耳骨耳垂的饰品都取了下来。
等把耳钉都塞进陈沿放东西的地方,白茫又用手指去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
一周前,他在国外旅游的时候还是一头白金的发色。到了回国的前一夜,他又染回了显乖的粟色。
……
从郊区开回市里也要一个多小时,看着时间点,白茫先给老宅的管家发了条消息,收到回复后,他慢悠悠拿出常用的白色手机,摁了个快捷键,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那边没两秒就接通了,熟悉的声音响起,白茫余光从车前的摆件上扫过,唇角自然地往上弯了弯,一副因恋人接电话的雀跃神态完全流露了出来。
“亲爱的,晚上有空吗?今晚我想去酒店过。”他说这话时,眼睛都是弯弯的,黑色的瞳孔只有小半能窥见,可期待和欣喜昭然若揭。
“就是星雨酒店啦,我们第一次确定感情去过的那家。”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白茫笑得更明媚了,“你好烦呀,什么新款的避孕套,还是大白天就说这种荤话。”
他说这话时,嗔怪的语气不仅不凶,反而有些羞涩,连白皙的脸都泛着红,看起来好不漂亮。
对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白茫点点头回道:“嗯,你先忙,我等你。”
他挂了电话,脸上的笑也没消失,手机被他随意丢在副驾驶。方向盘往左打,车子很快融入新的车流,继续前行。
白茫那边的电话才挂断,远方僻静的别墅里就传来“砰”的巨响。
书房里。
坐在桌前的宋枢,被这通电话刺激得猛地站起了身。和白茫交谈的男音反复在脑海重复,他摸到耳间塞的蓝牙耳机便狠狠往地上一砸,连手里用来看监控的手机,也被他一并砸得稀巴烂。
可就算把东西都砸完,他的脸色也还是难看至极。心头的火气疯长,宋枢满腔的怒火难消,怒意冲上头,他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