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说,“那时候,是因为在寒王府。我要不着痕迹留在你身边,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能说。”
“那你是……”
我张了张嘴,被她眼底的认真震得回不过神来。
总觉得,在这个背后,还有更加深刻的东西,在等待揭示。
“我是说,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婚约,我只是来找你的,你就是我选定的那个人。”她看着我,强调了这句话,可是眼底眉梢,似乎还有一些事情。
我看不太懂,但却因此激动,在愣了一瞬间之后,笑出声来,“那也很好啊,以前是你,现在就是我们。”
我没忍住,起身把她抱在了怀里,有种由衷的喜悦从心头涌上来,窃窃在想:若她不是池华的未婚妻,不是任何人的未婚妻,是不是我也有机会?
但不论如何,我都不必有所顾忌,遭受道德上的谴责了。
她伸手,反抱住了我。
掌心贴在我后背,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嗯,现在就是我们。”
我的心跳得很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唇瓣擦过了我的耳朵,我的脑海里好似有一团烟花炸开,这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爱情。
它是那样奇妙的东西。
不需要很深刻的山盟海誓,鱼水之欢,就能在微末之间让灵魂震颤,让生命绽放。
我身上有股无穷的力量涌出来,我感觉自己现在可以骑上一匹马,冲出去八万里那么远。
但此时的我还不知道,她说的那句话,本身就是一种表白。
她是谁,她不是任何人的谁,是我的。
也没着急告诉我,他是一个男人。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我问他的时候,他才跟我说,“我想让你感觉到纯粹的感情,不是那种因为有过肌肤之亲,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就必须要绑在另一个身上的、强求的感情。”
“那样太被动。”
我在那一刻想到了西川王的初恋情人、那位在昭和苑中被逼疯了的老王妃,想到了那夜在假山背后被强奸的我,想到了很多很多人。
在大魏,在这个国家,女子但凡被人看过身体,哪怕只是一点点肩膀,都会不得已嫁给那个男人。而往往,这样的男人肆无忌惮,就会利用这一点,来辱没女子的清白,然后占有她,掌控她,迫使她不得不选择他,从此一辈子都绑定在他身上。
我意识到,这是一种制度上、道德上的霸凌。
在建女学的那天,他跟我说,“女子的清白不值一提,人类的精华在于灵魂和思想,不在这幅皮囊。我们珍爱皮囊,是因为保护好这幅躯体,能让我们更好的享受人家,保全自己的生命,而非为了谁守身如玉,为莫须有的牌坊困死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