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一下子愣住了,扑通跪地道,“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呀,实在是那月光缎太过光滑难以缝制,这才耽搁到了现在,还请王爷明鉴啊!”

      月光缎是上好的蚕丝做的,在所有锦缎当中最为光滑细腻,放在太阳底下,隐隐会有珠光流转,像极了月色。

      因此,取名月光缎。

      在寒王府,这样的的绸缎唯有老王妃、徐老侧妃在用,别说是我,便是寻常的姑娘家,像是苏若颜这样的,也是极少用。

      却不想,寒王叫人给我用这种名贵的东西做衣裳。

      我受宠若惊之余,又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危险和窒息。

      以前,清风苑和昭和苑暗中你来我往,如今我却成了那个活靶子,寒王把我像个战旗一样竖在大门口,迎风招展,招摇过市。

      从今往后,我这杆棋子插哪儿,哪儿便是硝烟战场!

      今天,寒王要处置这绣娘。

      我和月光缎,还有那些衣服,全都是道具,能让他达到目的,就够了。

      果然,他压根没听绣娘的解释,直截了当道,“既然她不肯,那就把她丢出去。明天早上,本王若还在王府看到她,就打杀了吧。”

      “这样的废物,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是!”

      雁侍卫拽起绣娘,就走了。

      那绣娘肥胖的身子像抹布一样拖在地上,惊恐地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大喊,“放开我,放开我!奴婢这就走,奴婢自己走!”

      寒王杀人不眨眼。

      她该是怕死,才想自己走。

      “砰”一声,雁侍卫将她丢在了清风苑外面,绣娘连滚带爬地跑了。

      雁侍卫进来,道,“多半是要去昭和苑了。”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乱,大概是因为那绣娘太沉了,便是他拎着也有些吃力。

      寒王瞳孔微微缩了缩,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看向跟着那绣娘一起来的一个小丫鬟,道,“你去,给阮通房试衣服。”

      “是。”

      小奴婢吓得花容失色,抱着衣服进屋,在门槛上狠狠绊了一下,差点没摔出去,一抬头怕得当场哭起来,浑身颤个不停。

      我慌忙道,“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