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许久都没挪动半分。

      我亦低着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觉得男人们可笑,喜欢上别的女人,还敢堂而皇之地来求另一个女人的安慰,他们总是如此理所应当。

      突然之间,我深刻地觉得,眼前这个盯着我的,绝非良配。

      外面传来雁侍卫的声音,“王爷,时间到了,咱们……得去参加完颜太子的婚宴。”

      我和寒王皆不语。

      我曾爱过的人,和他深爱的人大婚,而我们需要备上一份厚礼,前去祝贺人家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多么荒唐的事情。

      但我如今只是个奴婢,便也无所谓。

      对完颜枭那一点感情,也因着他的欺瞒消散得只剩下一丝丝疼痛,再无别的。

      但寒王肯定是难过的。

      不然昨晚不会在醉梦里哭成那样。

      现在听了这话,他依旧好一阵子才回神,看向我,道,“你随雁侍卫,去库房选贺礼。”

      我整个人愣住,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

      “对,你。”

      他看着我的眼神显得格外幽深,似乎是在试探是什么,我心头一瞬间涌上丝丝寒意,难不成至今他还在吃完颜枭的醋吗?

      吃醋也就罢了。

      用这种方式试探?

      犹如有一根细细的刺,突然扎在了我心口。

      我心情十分复杂,低头道,“王爷,妾身从大漠来,不懂盛京的规矩,不知道如何选礼物,王爷还是另外选个人吧。”

      原来即便是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口口声声说会对我好,让我好好生下孩子,但暗地里,心里最深处,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

      一个孩子,根本不足以打消他的疑心病。

      让我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眯眼盯着我,把话直接说到了明面上,“你就不想送完颜枭一点什么?”

      “妾身不想。”

      我突然有一丝丝难过。

      这样的人,往后就算是生活在一起,日子也绝不会太快活,毕竟心从来没有往一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