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学丰和胡亚茹从包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要端菜进去的刘梅。
她一改上次的咄咄逼人，对胡亚茹咧着嘴笑道，“要走了吗？”
既然对方主动问候，胡亚茹也不好驳对方面子，只好应答道“嗯，准备走了。”
刘梅把手里端着的餐盘递给她身后的服务员小声交代好，又转过头来道“天气不好，下雨了，我去给你们拿把伞，等一下。”
说着刘梅匆匆跑下楼，甚至没有征求一下两个人当事人需不需要，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江学丰拉着胡亚茹的手，两个人慢悠悠从楼梯下来走到了聚贤阁的大门口。
果然，下雨了。
也不能说是雨，准确来讲是雨夹雪。
地面都湿透了，空中飘零的点点细雨夹杂着细小的白色颗粒。
白色的小颗粒太不成气候，砸到地上就和水滴融为一体了。
湿漉漉的地面上还有落叶沾着。这场雨夹雪给了它们足够的理由赖在这片土地上，风吹怎么吹也吹不走了。
一旁的玻璃看出去，远处已经开始变得雾蒙蒙的了，看来这场雨夹雪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
胡亚茹看着外面细雨拂过，躁动却依旧和谐美好的场面，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该下雪了，偏偏下的是雨夹雪。”胡亚茹看着外面感叹着。
“雨夹雪也好，大雪也好，不是还有我在你旁边呢吗？”江学丰搂过胡亚茹的肩膀，大手紧紧抓住胡亚茹的肩头。
胡亚茹顺势靠在他的胸口，“我刚才可能说错话了。”
胡亚茹能感觉到，她进包间的时候，不管是江学丰的母亲还是宋广福的母亲，看她的眼神、动作、语气都是热情的。
可见，江学丰的母亲对她原本是满意的，这顿饭也许只是一顿家宴，什么都没有。
可是就在刚刚，在她承认自己和吴兰玉是室友，在自己替吴兰玉说话的那一刹那，她能感觉到江学丰的母亲看着她的目光变了，宋广福的母亲眼光更是凌厉了许多。
温情又美好的场面好像是被自己亲手掐灭了。
而胡亚茹能感觉到的一切，江学丰也同样感受到了。
他理解胡亚茹的担心，也理解吴兰玉的难处，更知道宋广福的心意。
只不过胡亚茹刚才太冲动了，同样的话如果表达再委婉一些，也许会更好一些。
江学丰下巴抵在胡亚茹的头顶，落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拍了拍胡亚茹的肩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觉得你没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