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阳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递给了沈清儿。

    “这上面绣着鸳鸯,他看了兴许会欢喜。”

    沈清儿喜滋滋的接过,又奉承了沈初阳几句。

    而后对身后一众女子道:“今日陆世子见了我姐姐的香囊,定会欣喜得不能自己。”

    “到时候咱们在求他将京东郊外的马场开放,咱们一起去秋猎。”

    沈初阳不再和沈清儿等人搭话,倒是自顾研究起冷初秋的文章来。

    很快,书斋便清净下来的,只剩下沈初阳自己在油灯下,捧着一纸卷轴,似在苦思冥想。

    冷初秋心下略有些紧张,毕竟前世沈初阳才名远播,随口便能吟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名句。

    而今自己的文章被这样一位大才女端详,冷初秋自是有些许露怯的。

    沈初阳在煤煤油灯下看了许久,冷初秋便在门框后面同样站了许久。

    飞蛾撞了一下灯芯,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

    沈初阳搔头,嘟囔一句:“花里胡哨,本姑娘一个字都看不懂!”

    “罢了罢了,不过是些悲春伤秋的怨妇词,不看也罢!”

    花里胡哨?看不懂?

    冷初秋心头似被浇了一盆了冷水,一时间心生各种怀疑,但更多的是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末了,只听见沈初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她应该有些本事,这些字如此生僻,她写得也算好看。”

    “可惜了,字写得这么漂亮,应该也是读过书的,可学来的文化只当成取悦男子的工具,真是暴殄天物。”

    冷初秋越发疑惑,难不成沈初阳真的看不懂自己的文章?

    校考当日,冷初秋大约猜到常施会默哪一篇文章,为了确保自己能胜出,冷初秋便针对性的,做了一篇与常施言论不同的策论。

    而策论内容针砭时弊,谈得是当今我朝内忧外患,边疆有倭来犯,内里有“天团”内乱,此等紧要关头,我朝兵力不足,可组建地方军,抗击叛乱啊!

    冷初秋胆敢如此大言不惭,实在是因为掌院其人,前世曾组建了湘军,确实有评定内乱的功劳。而今冷初秋虽钻了空子,策论内容正中了掌院的下怀,但其中也不乏冷初秋真心实意希望攘外安内之心!

    冷初秋不明白,她的策论上哪里有一个字悲春伤秋?她写的哪个字是想男人了?

    沈初阳这等人人奉为高尚的女子,怎地能张口就来?怎能如此胡言乱语

    冷初秋是以情绪激动,不慎摔了手中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