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

    陆徵沉了脸,用叉子敲了敲盘子:“王妈,你以为你说得小声我就听不见了吗?”

    王妈顿时尴尬道:“呵呵,先生,你们慢用,我、我厨房还有事呢。”她说着急急忙忙跑进了厨房。

    路随还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陆徵盯着路随,“差不多得了,再笑我把牛排糊你脸上了!”

    路随捏住了自己的嘴,但还是忍不住从胸腔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陆徵气得把餐巾扯下:“滚。”

    路随忙认真说:“别这样陆叔,您看您为了我都帮我买下蹊蹊隔壁的房子了,这回我也得帮您不是?”

    陆徵冷笑:“就冲你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对你真的不那么信任。”

    “之前那都是意外。”路随干脆端着盘子过去坐在陆徵身边,说,“经过那几次失败的实验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得亲自下场才行,指望别人会坏事。”

    “呵。”

    “那……冒昧地问一下,你俩到什么地步了?”

    “呃……”

    “同床共枕?”

    “……没有。”

    路随刚想往嘴里送牛排的动作停下了,诧异道:“没有那晚上您不敢大声说话,说他睡着了?您还偷看他睡觉?这不是变态吗!”

    陆徵忍着把路随嘴巴缝上的愤怒道:“他在隔壁睡着了,我怕吵到他,不、行、吗?”路随不知道,顾嘉翰因为失眠在看心理医生,他当然很怕吵醒他。

    路随突然噤声,这大约是他第一次在陆徵脸上看到这样小心翼翼的表情,不是那种卑微的小心翼翼,而是害怕失去的珍宝的小心翼翼。

    “所以……”路随试探问,“他甚至还不知道您的性向,您的心思?”

    “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啊。”路随服气道,“您说您搞半天在瞎捉摸什么?告诉他啊,最坏的结局就是被他拒绝,您到底在扭捏什么?”

    “不能告诉他!”陆徵的神色严肃,“你不要自作主张。不想吃就走吧。”

    “哎……”路随忙擦了擦嘴追出去,心说我本来也不想多吃,一会还想和言蹊一起再吃一顿呢!

    杨定见他们出来正要上车,却听陆徵道:“我送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