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真不愧是做皇帝的,小小年纪便看得如此通透,最主要的是敢说真话,将她从未敢跟高长恭摊开,摆在明面上的问题公之于众。
小国主这番一针见血的剖析现状,直接让庆功宴的场面危机起来,感情之事也变得棘手。
元无忧暗自思索对策,面上却故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就是反问——
“陛下与孤同为一国之君,何曾过拘泥于儿女私情?孤对兰陵王确实心怀爱慕,但不会因一己之私阻遏他在母国建功立业,折断其羽翼关于后宅宫闱。前朝不就有先例么?西魏女帝居西魏,也不耽误她与东魏高氏,南梁萧氏姻亲。”
这一招是祸水东引,满嘴看似引经据典,实则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哈哈哈哈……”女国主话音未落,喜怒形于色的小皇帝当场发出一串笑声来,还鼓掌附和。
“姐姐所言甚是,既提及兰陵萧氏……倒让朕想起一事。日前,南司州长史崔巍被人骗婚,本以为是娶得世家贵女,却惨遭男新娘侮辱,在他临死之前,朕可是答应过替他报仇的。”
旧事重提的瞬间,在场其余人大气都不敢喘。
早听闻崔巍是天子近臣,又因护驾身亡,众人本就害怕会遭到天子的报复,尤其今日一见,确认他确实疯魔,记仇。
结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瞧见大殿里一片死寂,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响,由小皇帝引发的凝滞气氛,也在他口中悠悠吐出一句“该杀。”中,倏然崩裂。
这位十五岁的小皇帝倒是挺仗义,直接挑明了要为宠臣崔巍撑腰,这“该杀”的自然不会是别人,就是假扮新娘羞辱他的甄温柔。
对面桌的高长恭眼神激动,刚要开口,元无忧便横了他一眼,抢先开口,朝齐国主作揖道:
“此为孤的主意,也是孤让甄温柔假扮新娘,还请陛下看在孤三分薄面上,留他一命。”
齐国小皇帝居高临下,瞧着左手边红裙大袖,英姿逼人的姑娘,只觉这华胥女子真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能让人忽略其男女之分,偏见,从而当她是朋友,是战友,所获一切皆应得。
但当某一瞬间突然清醒时,既痛恨华胥女子这种强势的姑娘,又不由得被其吸引。
高纬本来长相极好,可那双桃花眼沾染了太多污浊欲念,死死盯着华胥女国主时,便显得面露垂涎之色,嘴上更没有半句好听的。
“姐姐上面的嘴说话倒好听,不知另一张嘴,是否也伺候的人舒坦?”
这话说的露骨至极,在场人无不心惊胆跳,尤其高长恭登时瞪大了眼,“陛下怎能……”
国主下一句就是:
“能让清心寡欲的四兄破戒尝过的,寡人也要尝尝。只要你献身,寡人就放过他。”
高延宗登时厉声道,“她与四哥尚未成亲,陛下怎能夺人所好——争做新郎!”
高纬嗤地一笑,豁然一揽大袖走出主位,目光紧锁着被众将簇拥的英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