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地,身下的草丛被俩人压折不少,连高延宗的衣襟都散乱起来,凌乱不堪的黑外衫之下,露出红衣和白腻的胸膛。
高延宗忽而眸光一闪,“那我呢?你此时听我说这些闲话,也是看在四哥的面子上?”
“我知道。他坐的龙椅本该是我的,他们宇文氏的江山都是篡夺了我元家的,但是为来日的利益拉扯,我们此时,还要维持表面的和平。”
“你不陪着周国主和萧姑娘,来找我干什么?”
<divclass="contentadv">她话音未落,他就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带枝的几颗紫红葡萄,走到面前来喂她!
俩人身体距离不足一臂,望着如此近距离的攻击,元无忧敏捷地侧身躲过,便又被他挤出了台阶,双脚都踩在旁边的草地上。
“正因为有她的对比,我才知何为归心似箭。她不止身世容貌跟你没法比,连性格和能力都截然相反。经历过那一夜,长嫂还想清清白白的撇下我吗?若不是你说风陵春深锁二高,我仍会视你为抢走兄长的仇敌,可是……今时今日,我只羡慕兄长。”
自己的底线交代完后,高延宗便从黑衫袖口、伸出一只白净的细手,俯身来拽她,“上来。”
“你对谁都信手拈来,一视同仁的撩拨,在我这里可不受用。”
“我虽然风流,但也不至于兄弟阋墙,更不会为了你,背叛多年来对我恩重如山的大哥。”
元无忧刚捋了一半山路,迎面就瞧见头顶的缓台上,站个头戴花环,花团锦簇的黑衫男子。
元无忧瞄了眼旁边的高长恭,想转手递给他,又觉得借花献佛对宇文怀璧不公,便婉拒了,“留给你们兄弟吃吧,我又不是没别的可吃。”
“确实不是为我自己。但我刚刚得知,周国主是你的通房。他那样柔弱的男子,确实比我那憨直莽撞的四哥好驾驭,但四哥纯情忠贞,我作为四哥这边的人,必须得劝你,四哥有可能嫁你,但他宇文怀璧绝不可能。”
“你别过来,我怀疑你要从我这里偷名牌和道具,或是故意拖延时间给宇文怀璧可乘之机。反正你是队长,他也是为你赢的。”
“我还以为你故意撩拨,原来也怕被人看见?”
元无忧强逼自己冷静下来,脸上仍神色镇定,望着台阶上浑身花香的男子,她微斜的眉眼透出几分锐利:“这不像你,安德王。且不说我们没到让你产生真情的地步,即便是有,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如此突兀的表白。”
元无忧只觉莫名其妙,尤其想起……他刚才喂萧瑟葡萄时的亲昵举止,她就为他的风…骚和处处留情表示嫌弃。
元无忧点头,“还挺惨的。”
她将风流郡王这一番旖旎举止尽收眼底,登时目光一沉,不禁低声啐骂:“骚狐狸。”
摔丢了花环的男子满身残花碎瓣,居然苦笑着弯了桃花眼,轻吐满口清冽的果香……
一提此事,宇文六弟更是愤然地、甩开了脑后两条长生辫,“谁让她来得晚了,抢不到甜瓜也活该,凭什么从我手里抢啊……”
女国主不仅避开了他手里的葡萄,还用一种极冷厉、警惕的目光看着他,高延宗只笑了声,反手就将两颗葡萄扔进了自己嘴里。
男子闻言,这才敛了笑意,精致白嫩的面庞上瞬间如同蒙了一层阴翳、薄冰。
但这对于昆仑山都走了上千里的元无忧来说,也是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