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点了点头,“我确实反对这样做。”
“为什么?”
虽然张真没有明说,但这个问题如何回答,将会决定这些山贼接下来的命运。
徐晃说:“我们只是半路劫财,没必要害人性命,否则跟那些草菅人命的贼匪又有什么区别?”
张真觉得这个回答很是有趣,又问:“怎么,难道你以为自己不是贼匪?”
“要不是情势所迫,又有谁真的愿意落草为寇呢?”
听徐晃这话的意思,他是有苦衷的,大炎虽然太平多年,对外战事自今年入春后才再燃烽火,但其内部的腐朽和混乱却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大炎百姓的生活也算不上安居乐业。
有很多人家道中落,穷困潦倒,在走投无路之下选择落草绿林讨个生活,这也是摆在人们面前的一种无奈的选择。
张真觉得徐晃所说的都是实情,于是就对范山说道:“他留下,其他人你们带走处置。”
“是,大人!”
一听见说要处置他们,吴阿三带头叫嚷起来,他们纷纷向张真磕头赔罪,乞求能够刀下留情,就是再借一百个胆子他们也绝对不敢再招惹上张真他们。
这次也是到了血霉,碰上了硬茬子,要对他们下杀手的这个年轻公子竟还是朝廷的官员,现在后悔也为时已晚。
范山对这些贼匪没有什么同情心,很快便手脚利索地将他们生拉硬拽拖往远处。
徐晃见状,忙对张真说道:“请问...这位大人,是哪里的官?”
“我从凤鸣来的,正要去北疆,那里战事再起,皇上命我前去效命。”
“啊...大人,能不能留我几个兄弟的性命,如果他们今天必须死的话,我也愿意跟他们一道引颈受戮,可如果大人能饶恕他们性命,我愿带着大家一起追随大人,大丈夫战死在沙场何其快哉,强过以贼匪的身份被处决在这里。”
徐晃的目光中透着坚定,甚至眉宇间还有一股凛然正气,这样的贼匪绝对很不一般。
他不可能是假装出来的,张真觉得这人身上似乎隐藏着不少秘密,于是便暂时将范山他们叫住了。
“要放人可以,你得先给我一个理由。”
徐晃便说:“大人,其实我们原先是石碣城的守城军,因为得罪了总兵大人被迫逃亡,最终因为走投无路选择在附近的山寨落草,那个吴阿三见我们有些本事就接纳了我们,但他就是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祸害。
我们寄人篱下,只能暂时隐忍,可我们发誓从来没有助纣为虐,杀害无辜之人,原本想等时机成熟就杀了吴阿三,没想到今天碰上了大人,正好可以为民除害。”
张真问道:“你们因为什么事得罪了总兵?”
“那总兵私扣粮饷,每次总是给自己的亲信优待,而我们拿到的却少之又少,我有个兄弟气不过跑去跟他争辩了几句,结果却被他带人毒打致死,我们便将他...将他杀了然后当了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