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对张真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在人前和李如霜扮演起了恩爱夫妻,两人鸾凤和鸣,情深似海。

    但实际上他们不过是遵守着对彼此的约定,谁也没有越过那条界线,这样的生活虽一开始有些摩擦,但之后倒也逐渐趋于平衡,大家都在做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张真将心思都花在了经营生意上面,对他来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积攒资本,因为他认定了一个道理,无论是在什么时代,又是怎样的身份,都离不开财富二字。

    权利有可能会丧失,身份地位也可能被剥夺,惟有钱财是实实在在的,永远可以为你所支配。

    在张真的经营之下,从兵部购得的那块地被不断开发,现如今酒坊的生意已经颇具规模,并且远销全国各地乃至域外。

    另一侧的工坊则是忙碌着生产烟花,每逢佳节临近,烟花的销量就会扶摇直上,这已经不只是公子哥们讨女人欢心的手段,更是被赋予了辞旧迎新,驱邪避祟的重要意义。

    每家每户有个婚丧嫁娶,乃至过传统佳节,都少不了要燃放烟花以示隆重。

    所以张真还专门花心思,研发出了不同颜色和款式的烟花,以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这让他的销售渠道更加宽阔,收益也相当可观。

    有这两门生意作为支柱,让张真累积了丰厚的资本,这些本钱一部分拿来填充小金库,一部分则是用于新产品的研制和推广。

    张真的生意已然风生水起,在凤鸣城中掀起了不小的热议,大家惊讶的发现以往那个玩世不恭,不学无术的怀安王次子,竟然在做生意方面拥有着惊人的天赋。

    “小姐,我见你近几日有些精神不振,每天吃的也不多,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问个诊?”

    大炎的秋天很短暂,当庭院中的白榆落下满地枯叶的时候,即便是正午暖阳下的北风,也能送来阵阵寒意。

    李如霜的面色有些发白,用过午饭之后她就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眼前石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其中摊开的一张宣纸上,留下了她娟秀轻盈的字迹。

    “我试着想要模仿黄山亭碑刻上的笔法神韵,结果只是东施效颦,太自不量力了。”

    李如霜好像没有听见瓶儿刚才所说的话,神情完全专注于笔墨之间。

    瓶儿微微皱眉,关切地说道:“哎呀,小姐,人家正担心你的身子呢,你可千万不能病倒了。”

    “老爷离开凤鸣前特意叮嘱过,让我好生照顾小姐,大公子也时常跟我打听,问小姐您在怀安王府是否过得自在安好,要是您有个什么岔子,我可没有办法交代。”

    李如霜这才回过神来,弯起那对清澈美眸,笑道:“瓶儿,我没事,大概是忽然天寒起来了,有些缺乏食欲而已。”

    “真的?”

    “当然,我为何要故意骗你?”

    瓶儿寻思了一番,说:“那我让府里的厨子换些新菜色,小姐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