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为了抓那只金松猫,辞渊大师被请了去,不仅是他,还请了好些人,那只猫逃入密林,眼看着出了那片密林外面就有人烟,它一路逃窜,所过之处,要抓它的人都会或死或伤。最后,大家把它围堵在一个深坑里。”
古录先生说到这里,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
“唉——”
听到他这么沉重地叹气,翟鸶钰和南宫策就知道当时的事情一定闹得挺严重的。
“后来呢?”云均果然第一个忍不住,先问了出来。
“当时所有人都建议不用把猫救上来了,直接推下干柴,把它烧死在坑里,又或者是,推土下去,把它掩埋。”古录先生说道,“但是,辞渊大师不同意,最后,他将猫带走,允诺无论如何决不会再让它伤人。”翟鸶钰恍然。
她暗地咬牙。辞渊大师这老和尚当真狡猾得很,什么叫允诺不会让它再伤人?他自己做的保证,结果把小金送给了她,这不是把事情责任都推她身上来了吗?
大贞和澜国千里迢迢的,大家都知道辞渊大师在澜国,只要澜国不会发生什么金松猫伤人的事,大家肯定就觉得辞渊大师把这只金松猫给管好了,哪里知道他已经把猫给了她,让她带到了大贞来?
哼哼,是不是小金在大贞干什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那老和尚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她非找他好好谈谈人生理想不可!
此时,澜国近边境,天际有些黑暗,眼看着就要下一场瓢泼大雨。
一队车马,前面两驾马车马头相对,车帘都打开着。
一边是一身火红锦袍,姿态旖旎风华无限的莲王,他长腿往外伸了伸,风正好吹起他的袍摆,有那么一种好似要化为一朵火莲的错觉。
这边妖冶艳丽,那边,是灰色僧服朴素无华的辞渊大师。
辞渊大师看了看天色,又看向了对面的莲王,缓缓说道:“王爷可以回去了,送行千里,终须一别。”
“大师,你以为本王是送你吗?”莲王轻声一叹,“只不过想着,你此去是去大贞京城,那可是有我家小钰在的地方,多看你几眼,就好像能多想我家小钰一些。再一想到你不日就将站在小钰面前,本王这心呐——”
酸,酸得跟什么似的。
辞渊大师失笑。
他摇头一叹,“王爷若是这么相信明亭郡主,不如就跟老衲一起去。”
“本王倒是想。”莲王道,“只可怜啊,南宫现那个蠢皇帝特意修书来请你去大贞,很有可能是想找我家小钰什么麻烦。要不是这样,你也不会收到信之后就特意来告诉本王了。所以,我暂且不去,大师,你先去,警告南宫现那厮,就说本王已经在这边磨刀嚯嚯了,要是他敢对小钰做什么,本王就挥刀砍了他的大贞。”
辞渊大师摇头叹气,“莲王啊莲王,老衲跟你说大贞皇帝相邀,可不是让你磨刀的,你别想错了。”
莲王没有理会他这话,挥了挥手,“大师赶路吧,这马车特制的,风雨不侵,路上不用歇了,赶紧赶到大贞。”
去了大贞,他家宝贝女儿就可以亲自冲到大师面前,揪起他的衣领逼问他了——
啊不,鸶钰不是这种粗鲁的女子。她会好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