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策一滞。
看了看那一浴桶热气氤氲的水,他也只好站了起来,无奈道:“你洗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他出了门,把门关上,想了想,低声笑了。
这女人真的是。。。。
滑不溜秋。偏他就爱她狡黠模样。
翟鸶钰解了衣裳泡进了浴桶里,舒服得微微喟叹。
要说那马是真得了怪病,或是什么毒,她可能还真得自己检查一下,可要是蝇虫,她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了。
有什么虫敢沾她身?
至于南宫策他们见到孙矮子的断手之后会想什么那就不是她要担心的问题了。反正她既然已经决定跟他走下去,不可能什么本事都藏着,否则以后她单是为了掩饰自己都要费尽心机。
就让他们去猜去吧。
南宫策就守在外面,听到了里面隐约传来的水声,他觉得有点煎熬。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验,与女人有关的想象力,全用在翟鸶钰一人身上了,以前他从来不曾把一个女人放在脑子里。
孙矮子的事情在马场里并没有传开,那两个马倌是南宫策的人,也都把自己听到的见到的死压在心中,不敢透露半分。
既然太子想要他们的命,南宫策自然还安排了人故意往京城中传信。
马场的事一天办完,这一天吃过了早膳后他们便一路朝赦陆山赶。
一路疾驰,陶大夫都不敢叫苦。
几天之后他们赶到了赦陆山,一眼便望见青黛山峦连绵起伏,这一片地上的草却都已经黄了,风一吹,黄草低伏而下,像是波浪。
路是没有的,但是隐隐有些马蹄,杂乱无比地铺开去。
他们出了尾城就一直没有看到什么人家了,可知赦陆山有多偏。这里没有什么可耕种的地方,地上长的全是鸡毛草,这种草翟鸶钰也是第一次见,据说生命力极为强悍,一株草可长出一大片,而且很是霸道,长了鸡毛草的地里,别的植物都很难长出来,土壤的养分会全部被鸡毛草抢了。
不过这种草春夏绿意盎然,一到了秋冬便成片枯黄,也会变得干硬,连野马都难以啃下。
正因为赦陆山这里长满了鸡毛草,所以基本不会有人烟。
现在他们却看见了几间茅草屋,就在前面山脉避风一处。
“那一定是左司带着人搭建的,左司什么事都懂一些,算是我身边的大管事,他左眼有疾,你见着时别被吓到了。”南宫策扶了翟鸶钰下马车。
到了这里可以下来走几步透透气了,一路急赶,他也心疼她。
翟鸶钰扶着他的手跳下车,风吹过来当真锐冷,可是空气极好,带着一种草香。这种鸡毛草虽然霸道,但却散发着淡淡香气,据说燃烧后还能驱蚊,闻到这种气味她倒是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