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看错了。”他故作镇定,牵着她的手放松了几分,“前面有人带孩子出来玩,去看看。”
他在逃避,林湄却未曾拆穿他,但,邢铮害羞的点,令人难以捉摸,调戏她时,他仿佛拥有全世界最厚的脸皮,什么下流无耻的言论都说得出,可,他几次脸红,害羞,都是因一些看似无关痛痒的言论。
小区内,孩子不少,他们遇到了一个四个月大的婴儿,坐在婴儿车里,晒着太阳,是一个又软又香的小女婴,林湄俯身去逗孩子,孩子很喜欢她,笑了起来。
林湄也跟随她一同笑着,她拉住了邢铮,“你也来和她玩一玩。”言罢,还拿起了一个玩具,交到了他手上。
邢铮接过了那向日葵的玩偶,在婴儿车前蹲了下来,生硬晃动着,他并非一个会放软话的人,细声细气哄孩子,更是不曾有过的体验,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只能晃动玩具哄着,像逗懒懒一般,轻哼着,孰料,那小女婴却十分配合,打从看到他后,便笑了起来,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方才,林湄那样卖力逗她,她都未曾这样笑过,这倒让林湄心中多了几分不服气,“你都没认真逗她,她怎么笑这么开心呀!”
“我也不知道。”小孩子阴晴不定,邢铮也未料到,自己这样生硬的手段,竟能让她笑得如此开怀,希望,他们的孩子出生,也能这样好哄。
小女婴的妈妈笑着说,“我家这小不点,就喜欢看帅哥,长得帅的一过来,她就开始笑了。”每个婴儿,都会有不同的爱好,喜欢帅哥的,倒是第一次听说。
小女婴的妈妈说,“你家孩子如果也喜欢帅哥的话,看到你老公这张脸,肯定天天开心。”
这一次逗孩子的经验,给了邢铮不小的鼓励,散步回到家里,他还在回味着,林湄问他,“还惦记着别人家的孩子呢?”
“小女孩,很可爱,”邢铮答非所问,凝着她的肚子,“她应该也是个女孩子。”
他对孩子本没有太多兴趣,但,若能有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儿,他会很开心。
孕期,邢铮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了,林湄只是笑着,“那可说不好,生了才知道,如果是男孩子,你就不喜欢了么?”
“不会。”他否认得很快,“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欢。”
经过几月的“锤炼”,如今,他说这些肉麻的话,是愈发得心应手了,林湄对此甚是满意,每一次听他这样说,她的心情都会随之变好,还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袭来。
临盆这一个月,林湄的身体虽水肿得厉害,又时常宫缩,但心情却是整个孕期最好的时候。
连周越都不敢相信,她竟真的凭借着自己意志力,克服了重重障碍,保下了这个孩子,期间,林湄与周越进行了一次线上问诊,视频连线后,周越甫一看见林湄的气色,便可以断定,她恢复得比他想象中好得多。
聊过一番后,周越同林湄说,“你是我见过意志力最惊人的患者,恭喜你,孩子出生了,我和阿意去看你。”
“谢谢周医生。”回想孕期做过的挣扎,经历过的至暗时刻,与那些痛苦的日夜,她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知何时,她不会再像起先那般,时刻照着镜子,关注着自己脸上的疤痕,也不会再从噩梦中惊醒,她曾听过无数次“为母则刚”这个词,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明白它的意义所在。
十月二十七号这日,一早,林湄的肚子便疼了起来,邢铮当机立断,将她送到了医院,住在了待产房内,林正德与萧玥一同跟随着,东西带了两大包。
然,到医院后,林湄的肚子却又没了反应,为避免意外折腾,便在医院住了下来,过了两天,肚子还没有动静。
林湄摸着肚子,无奈笑着,“他可真是调皮。”
诈唬过人了,害全家人跟着他慌张了一通,他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