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试镜就已经这么亲密了，后面的戏呢？她是落选了吧，所以又只能通过荧幕看臻臻，又要看她和别人亲昵么……
叶竹漪眸色彻底暗了下去，那一点光亮像是被暗色吞噬殆尽，她瞪着眼睛看地，眼眶染了红，眼底却没有泪，垂在身侧的手指甲陷进掌心，很疼，比心还疼。
眼见叶竹漪眼眶泛红后迅速垂下眼睫，愣是没落下一滴泪的逞强样，路不平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
这就是她和周雯要的沈蔓青。
秦至臻从洗手间回到了试镜室内，一进门就看见叶竹漪倔强忍哭的模样，她眉峰一挑，从叶竹漪身边路过时说道，“怎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
这话什么意思？
叶竹漪心猛地一跳，她抬眼迷茫地看向秦至臻，“什么？”
双眼通红虽然没有眼泪流出但泛着水光，眼神黯黯的，这比直接哭出来显得更加压抑难受。
好熟悉……像是很久以前她就见过这样的人，秦至臻眉头快速地皱了一下，也可能是想多了。
路不平手抵着唇清了清嗓子，秦至臻与路不平对视了一会儿，了然又意外，“还没说结果？”
不知道结果就委屈成这样？
制片人和周雯都维持不下去深沉样了，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周雯哂笑道，“这老路非搞什么先抑后扬，让人家小丫头还以为自己没过呢，差点给人整哭。”
秦至臻轻“啧”了一声。
叶竹漪眨了眨眼发涩的眼，否认：“没哭。”
还挺倔。
“嗳，没哭就没哭吧，想哭等我说完再哭也成。”路不平笑着说，“我很遗憾地通知你，要跟着我这个魔鬼导演和我们这个穷剧组一起吃苦咯。我们决定由你出演沈蔓青这一角色。晚些时候会联系你经纪人具体谈谈合同和片酬的问题。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喜极而泣了。”
路不平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竹漪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弯唇淡淡地笑了起来，脸颊上漾出清浅的梨涡。
出于基本礼节，她向在场的人都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秦至臻。
秦至臻没想到连她都有这份大礼，呆愣了一瞬，毕竟选角决定本来和她没太大关系，这礼其实她不喜受。可叶竹漪毫无察觉，恭恭敬敬地道了谢，声音有些颤。
她看着秦至臻，眼波颤动，诚恳道，“能和秦老师搭戏，是我……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包括我。”
是她梦里有过许多次，追忆过往，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对戏的场景。
是她不惜进入自己最讨厌的圈子也想做的事，叶竹漪说完就垂下了眼，她不敢多看秦至臻，她怕自己的感情会毫无遮掩。
“……嗯。”秦至臻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到自己的腕表上，“路导，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