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虎慌张的不行,狰狞着半张乌青的脸颊,抬眼对秦立生求救:“监军吐血……”
吕虎半张脸麻木着,这四个字吐得不清晰。
秦立生的银质面罩可看不出表情来,他挥手:“城头严寒风烈,吕虎快送监军回府中安歇,传唤军医好好诊治。”
把碍眼的两个人送走了,城头上安静了。
秦立生转头扫视了一下剩下的将士,朗声道:“既然监军怀疑内人与外敌有染,诸位可要替监军掌好眼。”
“将军说笑了,夫人贤良淑德从未涉足于边城外,哪里来的勾结外敌?”
秦立生更紧的环住了呆傻老婆的那只胳膊,对下面久等的扎西喝道:“我乃秦立生,扎西王子有话,尽管对我说!”
扎西跟卡瓦不同,他是幼子,扎姆可汗最后一任汗后所生,看顾的眼珠子似的,从没放出来跟边城打过仗起过争执,所以,对于他的到来,大家没那么仇恨。
可想而知,即便是同样的情况,如果来的是老仇敌卡瓦,那待遇便会大不同,最起码,先射一阵箭雨打招呼是必须的。
扎西又在跺脚了,娘希匹的天儿真冷,秦立生有媳妇抱着,在城头上面站着,自己苦逼的孤家寡人,还得仰着脸看人家……
苦逼归苦逼,正事儿还是不能耽误的,扎西双手在嘴巴上围成个喇叭,扬声喊:“本王子今儿单枪匹马来,又冻了这么长时间,是有诚意的,秦立生,咱们坐下来谈谈怎么样?”
隔着这样的距离,说什么都不方便不是?双方的弓箭手还都不得放松,寒冬腊月的,再撑下去,非得把胳膊都废了不可。
终于犯完了花痴的林夫人,小声对丈夫说:“答应他。”
这是明晃晃的“干政”啊!还是偷偷摸摸真的跟扎姆部落有了勾搭?
秦立生捏了捏老婆的胳膊,手劲儿略大了些,林葱儿皱眉,瞪了丈夫一眼。
这一瞪,秦立生心中大定,老婆还是那个老婆,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没猫腻没内情,很好!
难不成将军大人就吃这一套?你要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婉转拐弯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来,他非得翻脸追根究底不可。你毫不客气瞪他,脚底下踩他,他倒顺气了心里舒坦了。
秦大将军的眼睛验看一圈冰墙的结构,嘴角上勾,朗声喊道:“扎西王子,想双方坐一起谈谈,真不方便,不如你我手书交流,弓箭传递?”
扎西忘记了,羊腿城梯不能用了,如今的边城冰雪浇铸的密不透风,连吊桥都冻成了一体,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
“也好,稍后本王子让人送信。”
扎西被冻得不轻,最后瞧一眼跟秦立生站在一起的那道娇小的影子,跑跳着离开了。
秦立生又捏了捏老婆的胳膊,问道:“冷的厉害吧?我先送你回……”
目前为止,当丈夫的还真不知道老婆在边城何处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