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葱儿摆手,对着罗栓子示意。
“傻瓜!”刘翠兰又是一记狠拧,罗栓子才晕晕乎乎走到了林葱儿跟前儿。
一品诰命夫人颇为嫌弃的看看罗栓子,大有一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遗憾,她说:“你今夜就去找那客商,带着这匹印花布,定价嘛,就要印花粗棉布一匹三两银子,细棉布一匹五两银子,可能做到?”
在座的一片吸气声,族长的身子又打哆嗦了。
林葱儿抬眼看看哆嗦着的老族长,笑了,轻飘飘又丢下一句:“若是生意谈成了,不妨给罗衣镇的织娘都添几分收成,收素面棉布的时候,统统涨价。”
这下全满意了,罗族长哆嗦的更厉害,这次不是吓的,是乐的。
罗栓子是成亲后分到的布铺面,还没有做成过类似的大笔生意呢,晕晕乎乎走到媳妇面前说:“兰儿,你再掐我两下儿……”。
大家放声哄笑,罗族长毛遂自荐:“栓子,大伯带你……不是,是大伯跟着你去,壮胆儿!”
罗栓子很是羞愧搀扶着老族长,刘翠兰手脚麻利的卷起了那匹扎染印花布,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交到男人手上。
“路上泥泞,辛苦族长大伯。”只这么几个时辰的功夫,小媳妇通身的气势就大为不同了,没有畏怯没有闪躲,大大方方爽爽利利。
老族长忍不住打量比对一番林葱儿与刘翠兰,眼神深邃,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口中依旧客气着:“今儿夜里路上还能走,这雨要是接着下,老头子就出不得家门喽。”
虽然强势些,但不得不承认,这位族长还是够格儿的,肯为族人谋利益求发展,不辞劳苦。
刚送走了两个人,就听到雨声中几声马嘶,罗栓子的嗓门扬的很高:“客官,亮灯的地方就是客栈,还有几间空房。”
又来买卖了?罗掌柜嘴角咧开,招呼着自己的婆娘:“快去整些吃的,这个时辰投宿,肯定饿着肚皮哩。”
客房都是现成的,出门最重要是安全,所以林葱儿这群人除了俩女人一间屋,大家伙统统要的是多人间,大通铺,还得轮流守夜,够躺的地方就行。
峰哥等人进入半戒备状态,人声马嘶,听动静来的人也不少,是敌是友得先看看再说。
林葱儿心头却狂跳起来,总觉得那马嘶声抽动神经,仿佛……有些耳熟。
“夫人回房休息吧。”峰哥劝道。
按照大圣王朝的男女大妨的规矩,林葱儿确实不适合坐在客栈的大厅里,但是这女人天生就不讲那些规矩,而且这会儿心跳如鼓,根本听不见峰哥在说什么。
她是主子她做主,峰哥只能继续护卫在左右。
春花跟刘翠兰也陪侍在侧,小媳妇不好意思再多说感谢的话,但是执意陪着林葱儿。
她在心里计算,以后卖了印花布,应该给这位夫人姐姐多少分红呢。
人声更近了,罗掌柜欢欢喜喜敞开客栈大门,披着蓑衣遮着油灯迎出去,他也够辛苦的,这么大的客栈,儿子成亲后分家,就剩老两口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