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躺在原木浴盆里,温暖的水静静地缠绕着他,随着他的下躺爬上了他的胸膛,让他隐隐隐约约地感到了水压造成的一丝窒息。他闭上了眼睛,白天的一幕幕不断地在他的眼前浮现。
浴室的门突然开了,梅雪出现在了门口,她一手用睡袍把自己的身体遮住,另一只手摸向了门边的电源开关。马骏看着她,呼吸急促起来。
她的睡袍突地滑落,曼妙的身姿一览无遗地展露出来,可是灯却在几乎同时灭了,绝美的身形如同昙花一现。马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等他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的时候,梅雪已经半跪在浴盆边,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晶亮的星光。芳香的气息从她的口鼻里呼了出来,轻轻地扑打着他的脸,犹如吹散薄雾的阵阵晨风。马骏突地伸出双手,抱住了她,一口噙住了她的唇,她的唇,竟如此的滚烫。梅雪踏进了浴盆,趴在了他的身上,水愉快地漫了出去,击打着原木地板,如同催征的鼓点……
他抱着梅雪沉沉睡去,直到不折不挠的门铃把他从梦中吵醒。他迷迷糊糊正要起床,却被梅雪摁了回去,女人光着身子下了床,披上了睡袍,走出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
“谁?”梅雪低声问。
“是我。”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故意压得很低的声音。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想见你,你走吧。”梅雪有些恼怒地说。
“你开门让我进去啊,让别人看到不好。”男人在外面有些焦急求着。
“你不走是不是?你不走的话我打电话到你们单位去,让你们单位的人来接你走。”梅雪冷笑着说。
这一句话果然管用,外面立刻悄无声息,不久传来下楼的脚步声,马骏凑到窗前一看,男人正站在楼下向他的方向张望。马骏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他差点叫出声来。
“这个男人就是你在酒店碰到我时,我会见的男人。”梅雪走进了卧室,她进来时,马骏从窗前回到床上的动作还没有完成,她笑了笑,说:“他是我的前夫。”
“你们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约着见面?”马骏不解地问。
“他打的悲情牌,他说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只有我才是对他最好的女人。昨天他打电话对我说,他的母亲病了,医生说只有一个多月的生命,现在在酒店住着,希望我去见他最后一面。我们没有离婚的时候,他的母亲对我很好,把我当作亲生闺女一样疼爱,于是我想都没想就去了。可是,我发现自己又一次被他给骗了,他居然恬不知耻提出跟我复婚。我觉得他太可恶了,竟然拿自己母亲快要辞世的谎话来骗我。”梅雪说着说着有些激动起来。
“然后呢?”马骏追问道。
“然后我挣脱了他的手,正好碰上了你。”梅雪坐在床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从梅雪家出来,马骏为那个男人感到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放着一个极品女人不好好珍惜,现在居然千方百计找借口来札复合。不过事实证明,他的行为是多么荒诞无稽。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泽西县显赫的人物,又想到自己昨夜和梅雪的连番缠绵,马骏觉得一股豪气在胸间澎湃起来,他昂首挺胸地穿过小区的花园,向院门走去。
他没有想到,那个男人正坐在长椅上,目光一直盯着他。马骏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马科长,你家住在这里?”县组织部副部长管华维冷冷地问。
“呃不是,我来看一个朋友。”马骏迟疑着回答道。
“你朋友就住在这栋楼?”管维的浓眉一挑,眯着眼睛问。
“是啊。”马骏含糊地应着,看看表,对他说:“管部长,您先忙,我现在有点急事,就不陪你聊了。先走一步。”
马骏转身离开,他感觉到身后的管维向他投来炽热的目光,象是要把他吞噬一般。
出了院门,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照着号码拨了过去,听筒里传来鲁新急切的声音:“我找你一下午了,你现在在哪里?”
马骏心想一定是梅雪趁他洗澡的时候把他的手机铃声调成了震动,她显然比自己更期待昨夜的缠绵,她不允许有人打扰。想到这里,马骏心里五味杂陈,如果梅雪今后天天追着他,缠着他,他可怎么办?他还有高雅,深深的愧疚从心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