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不明所以，连忙问道：
“我娘是不是没事了？”
她看着这段时间，也跟着廋得有些脱相了的石磊，天天守在自家老娘的身边，端屎端尿，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说实话，她见过的病人太多了，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儿子少之又少。
人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那石磊就是一个例外，她从未见过这么尽心的儿子。
可是现在，她却要告诉他，治不好了，甚至今晚都撑不过了，这对于一个儿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南鸢，你怎么了？我娘会好吗？”
他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脸上出现悲伤的情绪，整个人都垮了一样。
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精气神了。
最终，她还是决定说了，不说又能怎么样呢？
到了今晚，老太太走的时候，一样瞒不住，与其让他什么准备都没有，还不如让他替老太太如愿，让老人家安心的离开。
“石磊，那个，尽早替你娘准备身后事吧。”
男人低着的头，一下就抬了起来。
“你，你是说，我娘，她，她活不成了？”
她只能点头，虽然这很残酷，但也是医者经常要面对的问题。
男人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悲戚之色让她别开了视线。
那样至悲至痛的眼神，她真的不想看，这样一整天都会陷在其中。
男人似乎抹了一把脸。
“我娘还有多少时间？”
她长出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
“最多不过今晚，老人家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量满足吧。”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
突然，耳边传来男人悲戚大哭，她想安慰两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将地方留给了石磊。
生老病人，人之常情，可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有谁能无动于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