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云硕府上下,哀嚎声四起。
四散奔逃的丫鬟、侍卫与御林军相抵抗,被当场刺死在原地。
“啊!”滕茵看着眼前乱象,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凄厉的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待再醒来,面前是面色惨白的兄长。
“大哥,你告诉我,方才是一场梦对不对?对不对?”
滕启漳没回答,眸中闪过沉痛之色,再没了往日从容不迫。
“大哥,你说啊,你快说啊!”滕茵泪流满面,“大哥,你一定在骗我,皇祖母都去帮我求情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
“茵茵,这是……真的。父皇心意已决,皇祖母……也无计可施。”滕启漳牙关紧咬。
“不!不可能,父皇、父皇怎会对我如此狠心,不可能的,”滕茵头晃得厉害,忽然一定神,“是不是滕月那贱人挑唆的?她又进宫了是不是?!”
她不断喃喃着:“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又说了什么,父皇不会这么对我的!”
“父皇,对,我要见父皇,大哥,你帮我见父皇一面好不好?!”
眼看滕茵浑身抽搐,状若疯癫,滕启漳忙道:“茵茵,你别激动,相信大哥不会让你受苦太久的!等风头过了,大哥就想办法把你接回来!”
“大哥!”滕茵一怔,扯开极其诡异的苦笑,“大哥,你别骗我了。自古流放者,哪有回来的道理?此生,我怕是再难回来了!”
“茵茵,皇祖母那一辈,不是有一个祖叔父流放岭南,后洗清冤屈被调回京城,照样委以重任吗?”
“大哥,您也说了,他是祖叔父,百年都不一定出一个特例。何况,我的事是真的,如何洗清冤屈?!又何谈调回京城?”
滕茵撕扯着头发,吼声渐大。
滕启漳无奈点了她的哑穴,将所有门窗关上。
“茵茵,即使没有先例,大哥为了你也会拼尽全力做到。何况是有先例呢?
你信大哥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你接回来。无论用什么法子,即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千夫所指,大哥也会将你调回京城!”
滕茵眼神震了震,“大哥,可是我在边疆,又要等多少年才能回京呢?”
“我滕启漳的胞妹,绝不会在贫苦边疆凋零,我会尽快将你接回来。绝不会耽误太久,即使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大哥!”滕茵哭着拥抱他。
“好了,收拾一下。就当是体察民情,不哭了好不好?”滕启漳十分心疼。
体察民情?滕茵心里清楚,大哥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可错已铸成,她又能怎么办呢?想活下去,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