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萧璃陪伴的日子过的特别快,转眼到了半个月后。
这半个月,两人整日腻在一起,谁来也不见。就算是林子骞,都被滕月拒之门外了。
她冥冥中有预感,萧璃很快就要被召回。她实在舍不得,将仅剩的时间分给别人分毫。
萧璃亦是,他安排好了所有事,再不出京城,整日陪在她身边。
短短的半个月,他们逛了夜市,去了戏馆,放了风筝,燃了天灯,堆了雪人……
仍感觉不够。往日他们在一块,总是剑拔弩张,如今离别在即,倒生了许多平静。
随之而来的,是诸多的伤感和不舍。
滕月与他牵手在雪地里,漫步前行,想着若能如此走下去,共白头就好了。
她忽然自私的想,若能劝他放弃回国,将他留下就好了。
不过只一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身上有血海深仇,有那么多未洗清的冤屈,有压他数年的重担……
他筹谋已久,她怎么舍得劝他放弃一切,永远做一个小小驸马?
他也不会开心的。
是夜,滕月窝在萧璃怀里,喃喃着明天要去的地方。
她说着说着,忽然落泪。
“哭什么?”萧璃心疼的吻她,擦去她眼角的一滴泪水,“是今日太累了吗?你初有孕,本该多多休息的,叫你陪我走这么多地方。是为夫的不周……”
滕月喃喃摇着头,“不,我没有不舒服。我总觉得,明天要去的地方去不成了……”
萧璃滞了一瞬,“为何?”
“我有预感……”少女的声音颤抖而沙哑。
方才那一瞬,她真切的看到了萧璃前世纵马离开的场景,以及更多的细节。
眼前不可能无故出现这些,一定是因为,他要走了。
模糊中,他穿着一席黑衣,独自一人,从北辰京城出发,拖着病躯日夜奔袭了月余……
路上,走投无路吃了禁药,才得以遏制住心疾,但也因此埋下了祸患,导致日后的疯病爆发与痛苦早亡。
服用禁药后,好不容易在边境重逢了儿时疼爱他的姑母怀柔公主,只同行五日,为他挡毒箭而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