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放心,林状元这么聪明,必然能将事情岔开。”
“可他好像喝醉了……”
在滕月紧张之际,林子骞忽然抬头了。
他朝滕月的方向看着了眼,眸光坚定清明,缓缓道:“诸位大臣。你们若想知道在下的过去,在下便一一道来。”
“我生母早亡,自小一个人在祠堂长大,算得上无父无母。可论血缘,我是前吏部尚书林英玄的庶子——林子骞。”
此话一出,众人瞪大了眼睛。也有人议论着,想起来了,原来西华门那日,因故被赶出去还能科考的就是他啊!
林子骞敛目,在一片哗然或鄙夷声中,继续缓慢而沉声道:
“你们从未见过我,只是因为我是林家的一颗弃子,自小被关在祠堂,不见天日。三年前,嫡母与父亲将我迷晕,以三钱银子变卖到长宁府做了面首。”
“什么?!”有大臣控制不住出声。
他们倒不是心疼林子骞的遭遇,只是讶于此人原来曾经是面首,三公主的玩物!
遗憾失了一个好女婿人选后,那挡不住的目光上下打量,向林子骞扫去。
若之前是欣赏的打量,现在用猥琐的探查来形容不为过。
滕月几乎想冲上去问林子骞,为何要全盘托出,给人伤害他的机会。
猝不及防撞上了林子骞清水般澄澈的目光。
他凝着滕月半晌,直到殿上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他们二人之间,才开口,
“在下被父亲与嫡母卖入府整整三年里,与其他因各种误会来的面首一样住在后院,长宁公主未动我们分毫。
一次偶然,公主知晓我自幼爱读书,便鼓励我参加科考,毫不犹豫的将书房空出来。
寒来暑往,正式准备科考的一年的时间里,公主与驸马对在下关心备至。
许多时候,在下为过去所累,一度想放弃,是公主的开导与帮助,助在下渡过险阻。在下有今日,离不开公主的伯乐之恩。”
听完这长长的一段话,诺大的宣政殿,鸦雀无声。
这仿佛……和他们想的不一样?都是面首了,三公主与林子骞竟只是“知遇之恩”的关系?
三公主召了那些面首,却从没碰过?这与公主从前荒淫无道的传言截然相反。
但见状元郎大大方方,诚恳谦卑,毫不回避这段往事,倒是有几分可信。
若两人真有不堪,寻常人早想法子遮掩了。能拖一时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