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清正在读《十三经注疏》,纷杂且字数恐怖的大砖头捧在手里,里面又没任何插花或逸事,读起来枯燥无比,让人很容易分心走神。
忽地,孩子们“啊”了一声,竹蹴鞠被人踢进院子,先是砸到栀子花,然后又咕噜噜滚到花园里。
“福宝!是你踢的,你快去讨要!”
“去就去!”
说话间传来跑动的声音,那几个小童跑到朱门外,举手欲拍。
“里面住的是谁呀?会不会不给我们?”
看门的杨伯用竹竿把花丛里的蹴鞠捣出来,秦行看向秦扶清,见他注意力不在书上,便道:“我去把蹴鞠扔给他们吧?”
秦扶清笑道:“叫他们进来玩一会也行。”
秦行明了,前去开门。
朱门及时打开,一只小手差点拍秦行身上。
待看清他的脸,幼童们“哇”地一声,四下散开。
都没等他把话说完。
秦行十分沮丧。
秦扶清认真看他脸上的麻坑,也没有那么吓人啊,不过在古时候,脸上有麻坑有点死亡的象征,不懂疫病状况的人,难免害怕。
他安慰秦行道:“苏木不是讲了,叫你用些女子敷面的东西,养个三年五载就会好些。”
秦行挠挠头:“我是男子,怎的能用那些?”
秦扶清不置可否,被杨伯捞出来的竹蹴鞠就放在石桌上,他又逼迫自己沉心看书。
一看这种枯燥的书,就觉得别的东西很有趣,比如现在,秦扶清拎起竹蹴鞠跃跃欲试。
再次有人找上门时,秦扶清正在玩白打,所谓白打,就是各种踢球动作。
杨伯显然是个中高手,给秦扶清演示了好几种,比如拐,蹑,搭……这些动作还都有名字,什么转乾坤,燕归巢,风摆荷,怎么好听怎么来。
他玩的不亦乐乎。
杨伯去给人开的门,这次门外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蹴鞠是她弟弟踢进来的,若是不把蹴鞠带回家,弟弟肯定哭闹不止,阿奶要拿她撒气。
她也怕麻脸男人,可更怕挨阿奶的竹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