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福满楼,二楼的厢房里,陈十一和温之远正对着饮茶。

    “十一,你怎么到了燕州?”

    “我到处晃荡,暂时还没个定所,先来这边看看,你呢,之前不是还在京都吗?怎么也来了燕州?小栀呢?”

    “小栀在燕州府内,奶娘带着她,我们出府去拜访一位大儒,希望睿儿能拜在他名下读书。”

    “是,读书的事情最是重要的。”

    温之远饮了一口清茶,随后靠在椅背上,眼眸清亮地看着陈十一。

    “大哥,最近变了很多,性情上越发地冷鸷,不爱说话,我的背刺,你的离开,父亲的利用,母亲的逼迫,让他觉得无人可信。他的新妇,莫家的嫡女,性情高傲,经常听到凌云阁,茶杯打碎的声音…”

    “他过得很不好…”

    温之远定定地看着陈十一,忽然之间笑了。

    “十一,离开侯府,你是对的。”

    “侯府刚流放回来,许是大家都不愿意再重蹈覆辙,但凡有一丝乱窜的苗头,都要被所有人无情地掐断,所以,你这颗苗头,就成了众矢之的。”

    “十一,你是个好姑娘,我以前说过,你脱离了侯府,一个人可以过得风生水起的。”

    天青色的茶碗在陈十一的手中不停地摩挲,听了温之远的话,她莞尔一笑。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过法,好与不好,都是自己的选择。”

    “那倒也是,曾经自己做过什么,自然要面对相应的后果。”

    陈十一眼眸凝重起来。

    “你来燕州,是…”

    温之远颔首。

    “和你猜的八九不离十。”

    陈十一忙问道。

    “是上次的事情引起的?我还是连累你了?”

    温之远摇摇头,阻止了陈十一的多思。

    “你别多想,并非是这样。这段时间,侯府出了很多事情,父亲的爵位被夺,撤了封号,以后不再有肃侯府,只有大哥的忠义侯府,父亲赋闲在家,不再外出走动。大哥将我遣来了燕州,燕州这边也有侯府的产业,他将这些产业给了我,让我以后就待在燕州,不要再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