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一眨了眨眼。

    “你还真睡过那棺材啊。”

    “嗯。”

    “可我听得温之衡说,他给你厚葬了,棺材捡贵的挑,里面还放了很多金银陪葬品,可我去挖坟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被老爷子给卷走了。”

    陈十一一脸的果然如此。

    “连棺材底下的丧葬布都给拿走了?一块布也不放过?”

    “陪葬品太多了,刚好那布能派上用场。”

    “他就应该把那口棺材都扛回去,那棺材可值不少银子。”

    裴珞疏握着陈十一的手腕,看着崭新的疤痕。

    “你个蠢出天际的傻瓜…”

    陈十一收回自己的手,反抱着裴珞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真的没想到还有死而复生这一日。”

    “你啊,你啊,平日聪慧又果断,到了京都,知道我身份之后,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了,变得又傻,又敏感,又多愁善感,十一,你是我的妻子,你就是最好的,谁在你面前都得靠边站,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陈十一低声笑了。

    “你说的那个天王老子是谁?”

    “是我。”

    “臭不要脸。”

    裴珞疏轻声叹了口气。

    “我进宫之前就已经很警惕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刚进宫门口,就被五皇子的手下给逮了,扔进了皇城司大狱。变脸的速度快得令人发指。你来了大狱之后的第二日晚,张太傅来了,他给我讲了很多,告诫我权势之下,蝼蚁不能活,我这样的身份注定了,要么死,要么就把权势牢牢握紧在自己的手中。”

    他垂眸看了窝在怀里的陈十一。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但也说得不对。如果只有二选一的话,我只有选择至高无上的皇权,但必须是要牢牢掌握在我手中才是,而不是由那些所谓的旧部牵制,成为他们手中瓜分权力财富的傀儡,那晚,我和张太傅谈崩了。”

    “我在牢中想了很久,我知晓你一定在外为我奔走,但我明白,根本行不通,就算行得通,那也是一时半刻的事,就像五皇子用完我就卸磨杀驴一样,所以我必须自救。”

    “时日太久了,父亲的旧部很多都投了新主,有些打着父亲旧部的名义在我身上谋划他们的权力和财富,但还有,旧,即为忠,也有人坚守着初心,这些人才能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