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珞疏欣慰地点头,揪了揪她的鼻尖。

    “嗯,十一,有我在,别怕,拿出你当初在原州抵御敌寇时撞敌船的勇气来,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

    陈十一打开他的衣襟,锁骨处有一个红色的疤痕,看得她眼眶又发热。

    裴珞疏抓了她的手,不准她再看。

    “没事,过段时日疤痕就不见了。”

    陈十一坐起身来,正色道。

    “阿珞,之前,我与丞相商议,从各个州府制造异象,暗指五皇子继位,会招致大邺祸患,然后丞相在宫内设局,来含糊五皇子并非皇室血脉,你如何看?”

    裴珞疏怔愣一声笑了。

    “倒是个好办法。”

    “只是时日花费太久,而且五皇子实在精明,暂时还没多大进展。”

    “没关系,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你最近都在何处?做些什么?”

    裴珞疏温润一笑。

    “我就住在老爷子的宅子里,你以前的梨落院。”

    陈十一笑了。

    “那床硬得慌,硌得人生疼。”

    “我在京都没多大势力,所以最近我和老爷子,在暗地里见过几批人,都是以前受过父亲恩惠的旧人,他们也愿意帮我。我现在头疼的问题不是五皇子,而是那些世家旧部,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

    “为何?”

    “大邺从一开始,就在如何处置世家上头疼不已,他们善于抱团,左右圣意,从中繁荣他们的家族,不管是五皇子,还是我,此后,定是要被他们裹挟一番。”

    陈十一想了会。

    “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花草之所以能生长,全仰仗土壤让他们生存,倘若土壤将不复存在,那么,覆巢之下无完卵。世家之所以存在,是大邺的这块土壤,还在养着他们。”

    “世家之所以成为世家,是因大邺的官员大多数还是门荫入仕,通过科举做官的人还是少之又少,这就造成世家的影响力颇大,举手投足都能影响朝政。”

    “他们霸占着昂贵的书籍,使得寒门白目,若要瓦解世家,则必须要让寒门读得起书,写得起字,加大科举,使得寒门中的优秀学士为大邺添砖加瓦才是。”

    裴珞疏听得陈十一的一番言论,甚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