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富康正是进门的军士,见到陈彦方,立刻道:“陈护卫,世子同司戈在何处,有重要军情禀报。”

    县衙正堂上,诸人各自坐了。陶富康站在中间禀告,“属下跟随宁校尉出城,查封田庄缉拿一干人等。刚开始顺利,走到二进院时,宁校尉察觉不对,大喊让我们避开趴下,院子里随后射出弩箭。”

    “经过两轮进攻,田庄内反抗的人均已射杀或投降。宁校尉让属下回来报信,他今夜恐是赶不回城。”

    不是手弩,是攻城守城用的床弩。

    段晓棠:“伤亡如何?”

    陶富康:“有些伤亡,但不多。属下离开时尚未清点完毕。”

    段晓棠翻出舆图和资料,宁岩所去的田庄,六十亩地,宅子占地不到十亩,起院子顶多三四进,藏兵藏不了多少,但有床弩。

    段晓棠:“庄参军那一路情况如何,清楚吗?”

    陶富康:“未曾接到庄参军的消息,宁校尉另外派人去通知。”

    段晓棠手按在舆图上,庄旭和宁岩距离更近,如果宁岩没有接到消息……“庄三那一路,应该没遇到特殊情况。”

    范成明暗自庆幸,吴越幸好没有妄动,苟住了。

    庄旭到底是个战场新丁,没有宁岩那般老辣的嗅觉。两人位置互换,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呢。

    窥见外头的天色,“他们能赶回来吗?”

    段晓棠:“宁校尉今晚回不来。”

    先前山谷里一把火烧了所有证据的教训太大,宁岩今晚说什么都要留在田庄上,保存好证据再回来。

    城里有两千兵马,只要不是全城士族皆反,吴越的安全不成问题。

    段晓棠:“庄三的话,得看宁校尉那边的情况如何?”现场抉择,留在城外还是归城。

    龚瑞回忆资料,“宁校尉去的庄子,每年都卖给山谷一批粮食,数量刚好是留足自用后的所有产出。但这个庄子,一年前刚过了户。”

    今年的交易还没发生,可他们搬出了床弩,新旧主人都有问题。

    段晓棠站起身来,“我去布置巡防,世子范二,你俩一人睡前半夜,一人睡后半夜。”

    县城没有长安那般完备的里坊制度,只能将巡逻任务压到每一条街道上,尤其是那些大户聚居之地。

    范成明点头,“今晚我和七郎睡一间屋子。”找人、办事都方便。

    吴越心里止不住嫌弃,但为大局只能忍了。“去吧。”

    庞谦内心不住诧异,八品的司戈向上管理一个将军,一个王府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