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齐聚一堂吃吃喝喝,段晓棠混在南衙将官堆里,至少明白一件事。

    大部分南衙将官东征的意愿并不高,或者说南衙与吴岭靠的最近的一拨人,兴趣缺缺。

    酒桌上推杯换盏间,最热闹的话题不是高句丽,而是如何调教自家的臭小子,听得以范成明为首的一堆人瑟瑟发抖。

    段晓棠转念一想,白湛的提醒,更多可能是白隽察觉皇帝“死性不改”!

    风,就是这么吹起来的!

    范成明喝得烂醉,躺在营房里鼾声震天响,吵得附近几个房间不得安生。

    段晓棠在耳朵上轻轻按几下,压下那份烦躁,吩咐道:“杯盘碗碟清出来,该还就还了!”

    两卫连续宴请,锅具餐具都用的同一套,事完了该拆分清楚。

    周水生:“回将军,正在理。”

    段晓棠再对尹金明等人道:“明日你们去我家,老尹认得路。”

    尹金明:“是。”

    段晓棠叫他们不是让上门做客,是为了帮他们找房子。

    以几人近似一穷二白的家底,倾家荡产都未必能在长安买下一所小房子,只能先租房凑合着。

    段晓棠早联系陈牙人,说清楚要求,请他帮忙寻摸房源。

    一群小将官在长安城里地位不上不下,在官吏中处于底层,对庶民而言,多少算个人物。

    但作为外来人口,在长安无恒产,妥妥一个长安漂。

    次日一早,尹金明李开德等人提着几包糕点干果上门,不值钱但是礼节,多少算个心意。

    门房将几人请进来,段晓棠迎出来,问道:“你们来啦,吃了么?”

    尹金明:“在营里吃过了。”

    除了尹金明几个有意在长安安家的将官,孙昌安也跟来,他正在纠结之中。

    住在营里省钱省心,积攒下的钱帛寄回老家能过得宽裕很多。

    若将家人迁来长安,哪怕只是小家,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日子过得紧巴巴。

    陈娘子摆上待客的茶果,段晓棠招呼道:“别假客气,随便吃,约的牙人马上就到。”

    李开德:“也不知道长安什么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