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鸣一行人终于在乐游原西北角找到柳恪,他此时和杜谦在一块,听着一群士子模样的人,对着一丛白菊吟诗作赋。

    杜谦算不得才子,但有基本的审美,知晓其中少有过得耳的名句。

    真有底气的,该题到春风得意楼墙上去,任人品评。

    乐游原上吟出来算甚,听过就忘。

    岑嘉赐一看两人站在一处,身后只有小厮书童跟着,再加上方才两个随意跑动的小孩,人员配置与上次在寺庙中相当,显然又是一次“阖家”出行,只不知林婉婉在何处。

    却是表错情了,纯属几家人住的近,消息往来方便,招呼一声便出来玩了。

    殷鸣热情喊道:“柳二。”

    众人聚在一处,柳恪居中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杜谦,杜二郎。”再一一介绍起同窗们。

    杜谦的年纪明显比众人小几岁,只是表现得老成,殷鸣等人并不介意多带一个小孩玩。

    宗储招呼道:“走,走,我们四处看看。”

    柳恪:“你们一路过来,还没看够?”

    殷鸣:“看倒是看见了,只不过是看见你邻居家的小孩在那边摘花。”

    柳恪当然不会怀疑是杜若昭,“安儿?”

    殷鸣:“柳三好像是这么叫的。”

    柳恪叹道:“上回不知轻重,跑去摘月季被扎了也没长教训。”

    宗储:“月季和菊花是一回事么。”

    岑嘉赐问道:“柳二同家人一块出游,不知尊亲在何处,我等理应去拜见。”

    这是平辈之间应有的礼节,柳恪四处看一圈没看见熟悉的身影,推脱道:“家母该是已经和杜二的母亲赏过菊花,转去大慈恩寺了。”

    秦本柔和张法音本就有这般的安排,胜业坊小分队一起出来,但没打算一起回去,每个人都有不同安排。

    岑嘉赐内心失望不已,面上却没有露出来,“是么。不曾想伯母笃信佛教。”

    柳恪意味深长道:“导人向善,有何不可。”

    隔了不知多远的地方,林婉婉混在妇孺堆里,也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说起来杜若昭更熟悉一些,危泰初。

    这孩子自打从家里的黑暗料理解脱以后,口味彻底跑偏,竟然觉得济生堂的山楂丸,比外头的山楂糕好吃,有事没事就来两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