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郑重的看着裴雪道:“裴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时代,谁家分家不是闹得不得已了才分的?哪有像裴雪这样对外喊着分家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样说她和江临川不孝呢!
裴雪认真的道:“书记,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以前是我没想明白,但现在临川在前线受了伤,家里又闹了一场,我就想清楚了。”
她看着江猛郑重道:“虽说说婆婆不好,但我还是要说,我婆婆本就不是临川的亲娘,以前他在部队能赚钱回来还好,眼下他不仅没了工资,连身上都受伤了。这以后他也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病根,要是我现在不分家,等那笔转业费真的到了我婆婆手里头,那临川这辈子就没指望了,他没了指望,我们娘几个也就没了指望。”
听完这些话,江猛看了她好一会,良久之后才道:“我记得你以前不喜临川,听说他回来探亲你都不让人进门。”
裴雪一囧,这事情的确发生过一次,不过不是在他回来探亲的时候,而是在原主刚跟他成亲后的第二天,原因也是新婚夜对方把原主弄疼了。
只是这种事情她怎么好意思细说,当下连忙摇了头一脸正色的对着江猛道:“没有的事儿,书记您看我这三个孩子,这几年里我男人也就回来过一次,我要是不让他进房间那孩子哪来的?”
想了想她又道:“以前我心气是高,但经过这么一场事下来我是发现了,手里有钱才是最好的,以前有临川的工资在,我和孩子们过得还行,以后这工资要是没有了,我不敢想。”
江猛当然听得出她这是在暗指郑婆子这一次把她推倒又打了孩子的事情,当下抽了抽嘴角,郑婆子虽说不是个省油的灯,但他看裴雪也不遑多让啊!
不过眼下这种时刻,裴雪不没有想着江临川伤重要跑,而是想着分家以后好好过日子,还是让江猛心中极为满意的。
他点了点头,欣慰的道:“你能想清楚就好,你和临川既然已经结了婚,就是一家人,力气该往一处儿使。”
裴雪见他没有为自己想着要分家而生气,反而让她和江临川的力气往一处使,顿时心中一喜,她知道江猛既然说了这番话就是赞同的意思了。
她连忙点头:“书记爷爷您放心,我懂的,以后我跟临川就好好过日子。”
江猛点头,随后伸手就提笔刷刷刷写下了东西,裴雪在一旁看着,这写的第一张是介绍信,相当于这个年代的身份证。
写完了介绍信,江猛又拿着钢笔继续写下一张,这一张裴雪看的清楚,就是她要的证明书。
有了这张东西,她就算身上没有取钱的凭条和跟江临川的结婚证,要取江临川的转业费也不难。
等到两张纸都写好了,江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印章盖上去,想了想又把手放进印泥压了一下,最后在自己落款处盖上自己的手印。
裴雪看的眼睛亮晶晶,她知道,有这手印的存在,就相当于江猛拿他书记的职位来作保这张证明书的真实性。
等两张纸递给她,她连忙躬身道谢:“谢谢书记爷爷。”
江猛摆着手道:“没什么,去办事吧!”
裴雪领着孩子笑着跟他道别,看着裴雪走出院子,江猛想到某种可能,连忙叫了一声:“裴雪,你是要把孩子也带去?”
裴雪回头笑道:“不是,我把三郎四郎送去芸芸那里,晚些时候再回来带。”
见她如此说,江猛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裴雪有多疼自己的三郎四郎他是知道的,既然她不把孩子带走,那就证明裴雪一定会回来。
裴雪领着两孩子很快到了小学门口,这时候方芸芸正站在门口,见了她忙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