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皱眉:“转业费不是寄了一些回来吗?怎么就给你分了500块?”

    他本以为,再不济家里也该给她分一半的,怎么竟然只分了500块?爹要是真的如此不公,那他今天没回去还真的是做对了。

    对于这一点裴雪倒是没有隐瞒,反正江临川迟早能从郑婆子他们口中知道真相,她淡淡道:“哦,你说转业费啊,分家之前我就领回来了,现在存在大队那里呢!”

    “你领的?”

    “嗯。”

    江临川有些不太相信,家里的钱他是知道的,绝大部分都掌握在继母手里,这么大的一笔钱,他们居然让裴雪去领了?

    裴雪淡淡道:“方芸芸他们去公社办事,听说了部队那边给我捎的话,我就赶着去了,后面你娘就追上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冷意。

    说真的,要不是因为郑婆子那次动的手,原主根本不用死,也许再等一段时间,江临川回来了,她的好日子也要来了。要是这样的话,她也不用来到这个鬼地方了。

    江临川一愣,随后想到什么,忙问道:“你头上的伤是那时候来的?”

    裴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想到他看不见,又道:“小张跟你说的?”

    听着江临川低应一声,裴雪道:“是啊,我当时不过就是想着这钱进了你爹娘的口袋里你一分用不上而已,你毕竟是因伤退役的,谁知道这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要治啊,手里头有点钱放心些。”

    半晌后,江临川低低道:“媳妇儿,以前委屈你了。”

    裴雪不知为何,心里有种闷闷的难受,说起来,原主跟江临川之间也没什么感情,但好歹他们是真夫妻,甚至共同孕育了三个子女,但江临川却从来没有叫过裴雪一声媳妇儿,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怎么反倒是叫她媳妇儿?真是有些可笑又讽刺。

    这时候怀里的小青稞动了动,她赶忙又拍了几下孩子的后背,等孩子睡熟了放下,她这才数了数剩下的钱和票。

    刚刚那厚厚的一叠钱现在已经没剩几张了,裴雪数了数,还有400块,都是大团结。

    另外各种票据都不少,甚至有不少是不常用可以转手卖的,裴雪先抽出了其中的一张粮票道:“粮票我就先拿走一张了,上次去县城领钱拿的是方芸芸的粮票,还没还回去呢。”

    江临川点头:“我们家里头你做主就好,这些钱和票你都可以随便花。”

    裴雪看了一眼这小册子,心里思索着,这钱可不能再放到大队去了,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江临川又拿回这些钱往大队一放,指不定过两天就有人知道了。

    而且人心易变,大家都喜欢同情弱者,裴雪要是一时之间多了这么多钱,那她就不是之前那个占据上风的可怜女知青了,而是要变成手里握着大笔钱财不给父母花用的恶毒儿媳了。

    没有办法,这就是人心,裴雪根本改变不了。

    想了想,她对江临川道:“之前那些钱我都存在了大队,还开了公证书,这样吧,这些钱就不告诉大队了,改天我拿去存进你的这个存折,这就当做家里的备用资金了,省得有人盯着咱家。”

    江临川当然不会有意见,只表示家里的一切都听她的。

    收拾完了钱,裴雪跟江临川说起了家里最近的事情,当然,都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