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之后,江临河不满地看向老江头:“爹,你不是答应我们了吗。”

    老江头没好气地看向这个三儿子:“你刚刚没看见你二嫂的态度?你见她答应了?”

    “爹,不是你自己说的二嫂赚了这么多钱是该多给些孝敬的吗?现在给你的养老钱也没涨,也没让我们去首都。”

    周秀芬也点头:“是啊爹,我们本来还想着去了首都给你带首都那边的相片呢,听说那边还有卖伟大领袖的挂件的,还想给您买一个,这下好,啥都没了。”

    “那你二嫂不答应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真要给她掏钱?两三百块钱够起一间屋子了,你们要拿一间屋子去玩,你们心黑不黑?”

    江临河不甘心:“爹,可是你不是说,二嫂那边……”

    “我本来以为你二嫂这两年赚得多了咱们也没跟她发生什么冲突她能答应,谁知道她是个抠搜的?”

    周秀芬卖惨:“爹,现在家里就我和孩子爹还要下地挣工分,你看老四和娟子他们,都在省城享福呢,哪像我们……”

    想到自己和男人好不容易伺候了公爹半年,终于趁着这机会说动了他让他们夫妻去首都玩一会,没想到事情又没成,她心里就郁闷。

    老江家这么一家子几房人,现在看着就他们三房最惨,人家大房分开单过后,日子有声有色的;二房更是不得了,又当厂长又在军区的,还在省城买了房子;小姑子和小叔子考上大学后也都去了省城念书了。

    合着就他们三房留在家里照顾老子天天下地挣工分了,这日子咋就区别这么大?

    老江头听得直蹙眉头:“老三家的,你这话说的,那你大哥大嫂现在不也都下地挣工分吗?合着下地挣工分委屈了你们似的。”

    “那人家大哥大嫂家,四个孩子参加高考了,两个闺女还能去厂子挣钱补贴家用……”

    老江头:“现在知道说这些了?你要是生出几个能考上大学的孩子,那还愁什么?”

    周秀芬看了一眼自家这几个还在桌上扒饭的孩子噎了噎,她倒是也想让孩子们快点参加高考念大学,可最大的娃今年也才七岁,怎么去?

    江临河见自己媳妇被训有点儿不忍心,忙打了个哈哈道:“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这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的。”

    “哼,头发长见识短?你看看你二嫂见识短不短?这一天天的,竟盯着别人碗里的,自己的活都没干明白呢。”

    江临河:“爹,也不能这么说,这事儿本来咱们就说好的,我们去首都又不是……”

    见江临河还提这茬,老江头摔了手里的筷子:“老三,你听没听明白你二嫂刚刚那意思?”

    “啥?”江临河有点发懵。

    老江头恨铁不成钢道:“你二嫂说了,老四的工作是她给的,还说要去查大队每年有没有给咱家分钱,明白了不?”

    江临河本来有点懵逼,这会被这么一点,当即回过神来。

    “爹,你是说……”

    “所以说你蠢!你们要是有你二嫂那一半的心眼子,日子能过成这样?”说完,他也不再理会江临河两口子,起了身背着手自顾往东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