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以竹林为海,视月色如波。
在这如水月色之下,竹林之间,一南一北立着两人。
其中一黑衣人,束着简洁的发髻,木簪横穿,眉峰锐利,目光冷肃。他身材极为高大挺拔,一手持刀,刀尖斜斜垂向地面。
另一人身着洁白劲装,看起来不及弱冠,年少张扬,眉眼不笑也有情,却是随意扎起高高的马尾,凌乱的发丝随着夜风飞扬,正如他周身的气场,和他手中跃跃欲试的长剑。
“你输定了。”白衣人浓眉微扬,笃定道。
黑衣人上下看了他几眼,露出不屑的笑容:“这委实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那么,你就来试一试,”白衣人一抖长剑,“看我到底是不是说笑。”
“好,试试就试试——”最后一个“试”刚出口,黑衣人的刀便似一道白虹横贯长空,劈向了他!
白衣人兴奋极了,不退反进,横剑当胸,刀剑相撞,一股无形之气以此为中心震荡开来,地上的竹叶刷的一声四下腾起,如同绿色的雪缓缓飘落!
两人一黑一白,衣袂翻飞,长刀锋芒毕露,名剑轻灵似鸿,这一场对决不见杀气,反倒越战越缠绵,不似过招,更像以刀剑谈情了。
短短的几息,两人便比过三四十个来回,白衣人扭腰翻腾,脚尖轻点竹子,一招“一见倾心”直扑黑衣人的后脑勺,剑尖停留在离他一寸的距离。
“你输了。”
黑衣人侧头,平静道:“是,我输了。”
竹林潇潇。
半晌,黑衣人无奈地弹开肩上的剑尖:“……玩够了吗?”
褚白衣挽了个剑花,收剑回鞘,得意洋洋道:“啊,我真是极有气势……请叫我褚影帝!”
他扛着剑竟然还转了个圈,轻飘飘的纱质外衫扬起,趁着竹林背景,还有几分仙气。
虽然听不懂褚楼又在嘀咕什么,但也不影响秦凤池听明白他的意思。
这戏精。
秦凤池摇摇头,随手把刀往远处一掷,刀光骤闪,锵的一声笔直地插在了一株枯死的老树树干上。那刀口看着经年累月,竟然次次都能怼进同一个地方,分毫不差!
“靠……”褚楼忍不住翻白眼。
什么人啊这是?故意的吧?是不是故意的!装-逼都比他装得自然!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骂我,”秦凤池微笑着走近,伸手捏住他的嘴巴,“你这张嘴若是不能好好说话,不如干点别的?”
褚楼被他捏得嘴巴嘟起,气得用眼神挑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