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霍锦西穿过了门。他们村庄和秦淮支河也就隔着一个圩梗,镯子带她穿了大门,拖着往村后紧邻的秦淮支河走去,那架势让她毫不怀疑这镯子想带她去跳河。

    霍锦西:“……”

    试图挣扎,然而并没有卵用。

    登上支河圩梗,然后拖着她往东边走去。霍锦西一路试图拿掉镯子,但那镯子却跟长在了她的手腕上一样,怎么也拔不下来。她又试图摆脱,但那牵引的拉力看着没什么力气,却有着不容反抗的控制力,让她只能被牵着走。

    就跟牵着待宰的羔羊似的。

    想到自己的确属羊,霍锦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霍锦西试图停止迈步,然而无果,她身体卡顿了一瞬后,居然有种离地打漂的趋势。她心一横,干脆两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支河的圩埂八几年发大水时特地加高加固过,完后种上了成片的水杉木和白桦。现在近十年过去,早已长成一片片茂密的树林,很好的将河堤光秃秃的土坡遮挡了起来。

    此时的霍锦西就跪坐在深幽茂密的圩梗林荫道上,戴着手镯的左手被她压在了膝弯之间,整个身体都压实了,担心这么做还不够,她甚至用右手掰紧了自己的右脚踝,一副打定主意抗争到底的样子。

    起初,镯子似乎还有一争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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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霍锦西被掀起的力道差点扑倒在地上,好在她脸着地之前那力道顿住了,然后……似乎没有感受到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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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t;/ter&gt;霍锦西不敢松懈,她干脆就把头埋在膝盖,也顾不上地上脏不脏,额头点地不敢起来。

    也不知道平静了多久,可能几十分钟,也可能只有几分钟,周围平静到她意识到再没有听到布谷鸟的啼鸣的时候,她才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跪趴在地上的姿势,转了转脸。

    天虽然未亮,但到底也不是完全看不见路。三四米甚至更高的水杉树排在河岸两边,因为河堤路面并不宽,两边枝叶接踵的树木几乎遮天蔽日。好在树木之间间隙不小,当她跪在圩埂上的时候,还能看到有些反光的河水,听见潺潺的水声。

    反光反射的是左前方的一座桥,鲜红的桥身无灯自辉,浑身头透着一种玉石的质感——老实说,霍锦西除了最开始的一瞬间惊艳外,之后只剩下毛骨悚然。

    西庄从来没有建过这样一座桥。

    血红色怎么看都不太美好!而且这里什么时候有了一座桥?!更重要的是,虽然她对桥梁建筑没有研究,但是这种不是拱桥也没有石柱,完全没有任何支撑点的桥本身存在就很奇怪了吧!

    造型也很奇怪,与其说是桥,霍锦西第一眼的时候,想到的是起重机上的那种伸缩调节臂。

    这么想着,刚刚停止作妖的镯子,明显有牵着她继续往前的征兆。霍锦西双腿不自觉地动了动,像是有什么推着她催促前行,但因为她跪趴的姿势,直接把她推得大半个身体匍匐在了地上,一双腿执着着想要爬起来。

    霍锦西:要疯。

    她很快的就反映过来自己失去了对自己腿脚的控制,努力克制住往前的步子,可惜这种克制也只是一瞬间的停顿,看到那座桥的那一刻起,她的腿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忍不住想要爬起来,走上去。

    她在不由自主地靠近那座红色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