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看?”
“不了,再看,就不礼貌了。”
折腾了半天,归不寻好不容易才答应把衣服穿穿好,一手枕在脑袋下面,仰面朝天,被褥也不盖,就这么睡下了。
屋外圆月高悬,淡泊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一身。
寄望舒的身体渐渐缩小,变回九尾狐的形态。空落落的身后俨然只剩下一条绒尾,看上去有些孤单。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适合回忆一天的经历。
白日所发生的一切像放电影一般在寄望舒脑中走着过场,一闭上眼,行无祟那双充斥着杀意的凤眸便直勾勾地盯着她。
剑光一闪,剑出影随,剑气将九尾洁白如雪的毛发都映得湛蓝。
好烦。
小狐狸猛地摆头,似乎想将这些不好的念头甩出脑外,她开始刻意想象别的东西,以免受噩梦困扰难以入眠。
下一秒,行无祟手中的佩剑化作香嫩可口的大鸡腿,头上的发冠变为鲜艳夺目的红鸡冠。只见他手起鸡腿落,目光凶狠,以一股仿佛能把小狐狸吞入腹中的气势,挥舞鸡腿直直砍向寄望舒,口中还振振有词:
“喔喔喔——”
梦里的寄望舒:草。
不忍直视。
大雪下了整夜,许是因为施下法术的主人入了眠,连魔气的作用也削弱不少,莲华殿内的莲池终于难敌寒气坚韧,凝成了冰。参天古木的枝桠上站了几只起早的小雀儿,叽叽喳喳一阵低鸣。
嘭——!
随着某处隐匿之地传来一声闷响,枝头小雀受惊而逃,扑棱棱扇着翅膀消失在一片苍茫间。
“唔!”九尾狐吃痛闷哼。
原本蜷缩成一团的九尾,这会儿身上被庞然巨物所压,若不是那巨物与床沿之间空出一小块空隙,恐怕此时的小狐狸已经变成一滩肉饼。
寄望舒骤然惊醒,睁大了眼睛才瞧清楚巨物的真面目。
大约是少年魔主还没纠正过来夜里的不良睡姿,所以半夜入睡之时常常翻来覆去不太安稳。这会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一骨碌滚下了床。
寄望舒甚至怀疑,他爽快的应下自己入住莲华殿的要求,是不是存了私心要拿她当垫背。
真的,好、重、啊!
毛绒球挥舞着四肢手脚并用,张牙舞爪了半天,也没将重物挪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