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同就是这么个人,做好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特别倔,就像当初说要跟周沉离婚,周沉本事通天,那时杜同只不过是个无名无姓的网络写手,为了跟周沉离婚,他近乎鱼死网破。
这一次离开,也是因为周沉,杜同人生中所有大事,全都与这个姓周的男人有关。
他强势,霸道,偏执,疯狂,跟他在一起很累,可离婚后,他比以前活得更累。
杜同想寻求一个解脱,他缓缓地走,身后歌声,光影,全都浮光似的飘散而过,没有什么值得他留念。
在即将走到楼梯口时,忽然响起道声音:“杜同!”
杜同身形微微停顿,他麻木地转身,看见穿烟灰色毛衣的青年站在门边,他看着自己,声音温和:“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
管说。”
杜同没有说话。
“这部戏杀青后,”青年继续道,“我第一个把成片发到你邮箱,你应该很期待它完成后的样子吧?”
杜同扯了下唇角,轻轻嗯了声。
然后他离开,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许慎在原地站了会儿,转身回了房间。
这晚剧组难得放松,晚上大家闹到很晚才散。
许慎跟江恪两人很有默契地当断电后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回房间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洗完澡后,许慎躺在榻榻米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林心大,边睡边打呼噜。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杜同离开时的状态让他忧心,他与他交情虽然不深,但好歹在一起待了三个月,杜同对待剧本的态度他很欣赏,他不愿他遇到麻烦。
深夜,窗外零星飘荡起雪花,像是鹅毛从空中落下,整个世界像是小女孩手里的水晶球,按下开关,白雪飞舞。
许慎望着落地窗外,眼睛一眨不眨。
“在想什么?”
身后有道声音响起,带着懒意,在夜色中宛如低沉大提琴。
许慎微微一怔,他没有翻身,依旧维持面对落地窗的动作:“没什么。”
房间里除了凌林外,醒着的只有他跟江恪,他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断电后那幕,仿佛唇角一抹温热依旧存在,轻柔宛如羽毛。
许慎闭上眼,极力把这个场景压下去。
他并不在意这种细节,既然他能强吻江恪,那么江恪吻他也无可厚非,他不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