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好微怔。
“妈,你怎么了?”
一滴泪掉落,但明怀芮不想让奚好看见,“妈只是再想,要是当初我能再小心一点,或许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家里长大,或者、或者我可以早一点找到你,再早一点……”
奚好静默住,最后笑了,她说:“妈,我没有怨过你,也没有怨过任何人。”
曾经她也有过满心怨恨的时候,怨程家,怨程馨儿,怨刘家人,最后傻了吧唧跑去寻死。
可一晃过了这么多年,奚好早就明白了,但凡她自己足够坚韧,无论身处什么境地都能逆风翻盘,又何须怨怪别人?
说到底,怨怪的另一头,是她的软弱。
凡自身强大者,便是目空一切,坚定前行。
奚好不知道明怀芮是怎么了,但这,确实是她的答案。
“妈,我一直没有和你们说过,我真的很感谢你们,感谢你,感谢爷爷,感谢爸爸,感谢大哥二哥。至少,在我知道我的原生家庭不是一片狼藉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奚好说:“有你们,真的很好。”
明怀芮低声轻泣。
门外,陆衍舟靠在墙边,无声笑了笑。
高家大院。
虽已至深夜,仍灯火通明。
才结束一个重要会议的帝国总理高文农站在高老太爷的书房前。
书房的门是紧关着的。
高文农负手而立,眉心微蹙,既有不解也有不虞。
高文农问旁边的妻子:“父亲和善姿一直没喊其他人进去过?”
高太太说:“刚回来时叫了上了茶,之后仇上校出来就说父亲下令没有他的命令其他人不准打扰他。”
听到是仇霜说的,高文农缓了缓神色。
只是高文农不明白老太爷有什么事是需要和善姿谈的?还一回来就下令不许别人打扰,连他这个儿子都无法违抗他的命令。
高太太低声和高文农说:“前些天父亲才说了让我给善姿找婆家,结果没几天就又反悔了,你说善姿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高文农低呵她说:“行了,一天到晚就喜欢说这些,父亲的决定肯定有他的理由,哪里是善姿能轻易干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