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礼略带笑意地问:“寒总是不是忘了跟我有约?”

    季楚寒往后仰靠在沙发上,双眸微阖,抬手按着太阳穴,“抱歉,我临时有些私事需要处理,现在人在西城。”

    他嗓音低沉,透着些许疲惫,闻时礼大概是听出来了,没跟他计较,“无妨,等你回南城再说。”

    两人道过别,季楚寒放下手机,睁开眼,起身去给自己拿水喝。

    酒店给每间房配备了两瓶矿泉水,就放在茶几上,他拿起一瓶拧开,仰头喝了一口。

    即便房间里开着暖气,一口冷水喝下去,还是凉得入心入肺,像他此刻的心情。

    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再次响起,季楚寒转头瞥了眼,还是跟刚刚一样的来电显示——闻总。

    他也懒得拿了,伸手划通后,点开了免提。

    “寒总。”

    这次传来的,却不是闻时礼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

    “孟……闻太太?”季楚寒猜测。

    “是我。”孟星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你这次过去找果果,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

    季楚寒垂眸,神色黯然道:“她要跟我分手。”

    孟星悦:“就知道!”

    “你知道?”季楚寒眉头微蹙,伸手捞过手机,关了免提放置耳边,“她早就跟你说了?”

    “没直说,我猜的。年前她去找过池莉,然后除夕那晚……”孟星悦把她所知道的都转告给季楚寒了,末了特别感慨地说:“季楚寒,她是真的太在乎你了,才会这样舍不得你再经历任何挫折。”

    季楚寒盯着手里的矿泉水,五指收紧又松开,“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年初三,彩霞女士召唤七大姑八大姨为陈果安排的相亲,陆续开始了。

    早早地,舅妈就领了一对母子过来陈果家,那对母子里的儿子,就是给陈果介绍的第一位对象。

    不高,有点壮,哪儿哪儿都不在陈果的审美点上。

    然后双方家长和孩子坐在一起,你打量我家孩子,我打量你家孩子,说些有的没的,陈果甚至觉得这个画面有点傻气。

    但是人都领到家里来了,她也不能当面让长辈下不来台,只是终究没忍住,起身去推开通往阳台的门,说:“暖气开太足了,有点热,我到外边吹吹风。”

    她这一举动,一下聚焦了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

    相亲人的母亲说:“这,你女儿怎么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