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年慢条斯理地拆开吸管的外包装反问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向可人嘟嘴:“你说过的可多了去了，我哪儿全都记得住。”
本来还想犟嘴，对上江斯年直勾勾的眼神，向可人一下没了较劲的意思，阿宝背书般地说道:“再信任的人也会对自己撒谎，哪怕是你也会骗我。要想立于不败之地，谁也别信。”
“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为什么还那么冲动直接发信息给我?不怕我害你？”
“我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发给你的好吧！”用力吸了一口杨枝甘露，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扩散，连带着心情好了一些，向可人道出自己的想法，“陈卿外表和只小兔子一样乖的不得了，但我总感觉他有什么事瞒着我。学姐……经纪人小姐虽然也可靠，可是要避开所有人耳目和她传递信息，我怕信息还没传到我先因为无视交通规则提前上路了。何况我作了半天死，总得留点证据在手里吧。”
江斯年哭笑不得:“闹了半天，你是把我当你的保险箱?冲你做的这些事就像有听没懂。”
“听懂了就一定得按你的想法去做吗？”向可人疑惑地歪着脑袋，“真话伤人还不讨好，你愿意对我说真话，我又怎么能辜负你的信任呢？”
江斯年的动作一僵，镜片后的双眸像黑夜般深邃。拿着乌龙奶茶的手摩挲着杯子好一会儿，他才把拆开的吸管插在打洞口，径直递给向可人。
向可人嘴里含着杨枝甘露，含糊地问道:“给我的？”
“给你压惊的。”
“你知道了？”向可人惊呼，“我还没说玫瑰的事情你怎么就……”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你遇到事了，你需要帮助。”
神了，不敢想象要是拿江斯年的数据做个大BOSS，有多少人会被游戏给难到痛哭流涕。
一口杨枝甘露一口乌龙奶茶，一边品尝诡异又甜腻的味道，向可人一五一十地说出了收到匿名玫瑰的事情。
江斯年听完有些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给你寄玫瑰?”
“不知道，也许是我的狂热粉丝，又或许是哪个对头故意埋汰我。”见江斯年一反常态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向可人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变化，“老江，上个本你还一口一个要烧了血玲珑，怎么到这个本突然变谨慎了？”
“那不一样。”江斯年摇摇头道，“血玲珑的本里你我总归是外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站着说话不腰疼，而且血玲珑搜集齐后整个剧情完全被颠覆，镜明真人若不能做到放下，又怎能主动施展血玲珑散尽修为从而悟道?可是现在不一样啊，你我皆是局中人，你又身处暴风中心，我不敢拿你去赌。”
相识多年，不是没见过江斯年脆弱的一面，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他的软肋。
心中有一丝窃喜，又有一些动容，向可人定定地望着那双熟悉眼眸坦言道:“你说过越是信任的人越是需要警惕，我更相信我信任的人不会辜负我的信任。斯年，我一直相信你，希望这次你也能和以前一样放手让我去试。”
好看的眉头拧成了死结，双手的指关节捏的发白。
“可人，其实我想告诉你我……”
“向姐！不好了！”
江斯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袒露心声，煞风景的陈卿偏偏捡了个好时机，门不敲招呼也不打，大喊大叫径直冲进了江斯年的办公室。
向可人坐在沙发上抬头仰视着抓着她臂膀的江斯年，后者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红几秒里转换成了锅底一样的黑，周遭的温度也一同跌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