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冲地雷袭,风卷水云震八方。”
老头在柴房望了好长一会儿窗户,突然没头绪也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李绝情正在吃饭,今天老头难得没有和他抢食吃,可却又在窗户那伤春悲秋,李绝情不由的担心起老头的精神状况来,他道:“老爷爷,您来吃啊。”老头仍然没有反应,李绝情走进点靠近一看,吓坏了他:
老头一脸的痴笑,看着窗外,好似在偷窥美女,李绝情拍了拍他,道:“老爷爷,您干嘛呢?”老头只是摇摇头,笑着道:“有人要来了。”李绝情只道是他犯了心癫,却也不忍直言,只道:“您是怎么知道的呢?”老头留出一脸陶醉的表情,道:“香味。”李绝情也使劲擤了擤鼻子,却什么也闻不到,他轻叹一声,坐了回去。心里想:“不知姬妍妹妹可好,仁叔娘她们可好?”心里这样想着,李绝情又吃了几口饭,接着合衣躺下了。
好梦不久存,只一会儿功夫,只听得马蹄声连绵不绝,吵醒了李绝情,李绝情连忙起身。见老头笑着对他说:“你看,我没骗你吧。”李绝情心里很是好奇,为何他会预料到这一步,可后来也没有多想,只暗自揣测应许是歪打正着。只听得一阵声音大作,又是一片寂静,突然,柴房的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的人是岳靖悟。
他道:“绝情兄弟,出来说话罢。”李绝情刚要跟他走却又回头看了一看老头,他道:“老爷爷我走了,你一个人多多保重啊。”老头笑嘻嘻地挥挥手,道:“你去吧,不必管我。”李绝情和老头相处一周之久,在这分别的当口竟生出些许不舍来。
岳靖悟领着李绝情走到庭院间:“只见两队人马针锋相对,右边的是梁忘天和孔轻义以及祖卑荣。还有北杨派的许多弟子,看向左边时,李绝情高兴地叫道:“仁叔!你来救我了!”孟勉仁见李绝情安然无恙,更是开心地道:“绝情!快来叔叔身边!”李绝情喏了一声,向那边跑去,两对人马中间是那口泉水。树荫遮下来,整个院子都是阴的。
孟勉仁一把抱住了李绝情,他问道:“你身体可好,这些人有哪个欺负你了?”李绝情摇摇头,哽咽道:“孟叔,你终于来了!”再也忍耐不住思念之情,伏在他肩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却听得对面的孔轻义冷冷道:“亲人相见的戏码还是待会上演吧,孟勉仁,你莫不是在用这招拖延时间!”孟勉仁横眉怒道:“无义小儿,死到临头还敢大放厥词!看招!”说罢,安顿好李绝情就要上前厮杀,却被一个男子拦住了,孟勉仁急道:“夏大侠,这”
原来这队人马便是南柯派,孟勉仁到江湖客栈住了三天后,果然有一个南柯派弟子来问他是不是来找夏逍遥的,随后南柯派弟子引他去见了夏逍遥,孟勉仁将情况禀报后,夏逍遥察觉出他伤势不对,急忙给他疗伤。总算是保住了他的武功,只是孟勉仁过于担心李绝情,伤势未好便南柯派众人马不停蹄的赶到此处。
只看南柯派众人一袭布衣,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掌门夏逍遥和他的座下大弟子王愈,李绝情一个孩童见到王愈这般绝色美人竟也会看呆,脸不由得红了。王愈也看见了李绝情,嫣然一笑,众人倾倒。上次他们分别时王愈还只有一十六岁,李绝情只是嗷嗷待哺的婴儿,现在却都大不相同。
却见梁忘天站出来道:“南柯派众人和我派向来无冤无仇,今日上我派临天顶到底干甚么!”夏逍遥冷笑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狗贼,我何必多费口舌,纳命来罢!”说罢,拔出朴刀,一马当先向前斩去,梁忘天也急忙抽剑应战,二人交锋激烈,众人却都犯了嘀咕:只听说北杨派是天下第一大派,梁忘天是天下第一绝顶高手,可这番比试中,占尽风头的怎么是夏逍遥?难道南柯派掌门这短短几年间武功已更上一层楼?
终于,随着夏逍遥的一声怒喝:“去!”奋力用朴刀一斩,梁忘天急忙后退,夏逍遥见已分出胜负,也撤步,回到了己方阵营。孟勉仁此时哈哈大笑,道:“还说什么“天下第一”,我看梁忘天还是早早的把武功给废了,退隐江湖罢!哈哈哈哈!”王愈悄声问夏逍遥:“师傅,您却是背着我们练了什么神功?”夏逍遥眉头一皱,道:“你别胡说,我看八成有诈。”
祖卑荣破口骂道:“孟勉仁,今日总算是让我见到你了,好啊,冤有头债有主!出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罢!”孟勉仁一见是祖卑荣,也笑道:“好啊!我孟勉仁说出做到!”说罢,对夏逍遥说:“夏大侠,贵派弟子可有身上带麻绳的,借一根给我。”夏逍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找出一根麻绳给了他,孟勉仁拿起绳子,递给李绝情,道:“绝情,你帮叔叔把右手绑起来。”李绝情吃惊道:“这样不行的孟叔叔,你可是要去比武,生死”“好了。”不待他说完,孟勉仁便道:“这是约定,誓人不破誓,人守一生誓。”接着又对祖卑荣喊道:“扶桑狗!我来了!”说罢左手携斧冲上。
祖卑荣健康时武功本就和孟勉仁不相上下,再加上他已拜入北杨派师门,左手也已使用的炉火纯青。这一交战,他是胜券在握了。孟勉仁又怎会不知道胜负谁主,可他前半生做过绿林大盗,后半生便恪尽忠义,是死也不惧了。
祖卑荣拿刀一斜,一刺。这一招不是中原剑招数,孟勉仁也拿斧挡下,可当剑锋碰撞到斧面时,孟勉仁还是暗自惊道:“想不到这扶桑狗五年不见武功已经达到如此境界,可看那梁忘天的武力并不足以教出这样的弟子啊?”但又按住疑惑,喝道:“扶桑狗,吃你爷爷这招!”又全身发力,击开刀刃,抡斧砍向祖卑荣的头。扶桑剑剑法横却也绝,只要一剑不中便要做好赴死准备。实不如中华剑连绵不绝,有攻有守般全面。刚这一剑很大力道,孟勉仁有把握他不会格挡。
谁知传来了凌厉的斧斩风声,孟勉仁吃惊地抬头看去,发现祖卑荣正右脚站立,左脚一转。正是五年前江河客栈外夏逍遥使得那一招,孟勉仁又是一惊,想:“这扶桑狗现在又学会了几招中原武术,我要对付起来更是吃力的紧。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般运气。”祖卑荣躲开后,猖狂笑道:“今非昔比了孟勉仁,你好好吃了我这招罢!”说着挥刀欲刺,孟勉仁暗自叫苦,嘴上却不吃亏,骂道:“什么今非昔比,应该是“鸡醺骑鹿”呢!”祖卑荣恼羞成怒,刀刺的更快了。
眼看就要捅上,王愈忍耐不住,飞身应战,喝道:“扶桑人,你伤害我却和伤害我大哥是同一理由,来战罢!”祖卑荣道:“那就先杀了你!”变剑砍向。王愈一边格挡,一边却不知为何把目光投向梁忘天,好似在抱怨或疑惑。梁忘天看见她却只是无动于衷。
突然,趁着王愈分心的行当,祖卑荣找准了一个破绽,掣剑重整形势,又拔刀刺来,这次可真是又快又准。王愈来不及格挡,眼看要被捅伤了。
突然,“哐”的一声,祖卑荣的刀被弹开了,两边人无不目瞪口呆。孔轻义站起来质问道:“两边交战竟然还使什么暗器,真是卑鄙!”孟勉仁直接骂道:“论暗器,还得看你白无常的袖针啊!”孔轻义喝道:“你就厉害一张嘴!”飞身参战。泉水边,刀光剑影,四人缠斗在一起。斧声霸道,针声偏激,剑声锋芒,刀声凌厉。战斗的难解难分。
一旁观看的岳靖悟也按耐不住了,高声道:“南柯派大弟子果然武功高强,北杨派岳靖悟请赐教!”说罢,也加入战斗。两两相对一下变成了五人决斗。只不过两边人却都看得仔细,除孟勉仁外,南柯派弟子均是一袭布衣。北杨派弟子却都是各不相同,有的看似是长衫鸿儒,有的是短衣白丁,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百人百面。
南柯派这边孤掌难鸣,孟勉仁王愈渐落下风,夏逍遥咬咬牙,始终不肯出手,见二人逐渐招架不住,便对身边的一个弟子耳语几句。弟子听后,抱拳道:“是!”然后加入战斗。本来渐渐明朗的形势再次变得混沌起来。
只见王愈剑时急时缓,和那弟子二人合作无间,这剑阵正是“摘花问叶”。是南柯派当家剑法。孔轻义早已观察入微,他发现这二人南柯派剑法猛而不精,只是徒求气势凶猛而已,想到这,孔轻义突然撤了几步,接着双袖飞出二根飞针,目标直向王愈和那弟子,目的就是破掉他们的南柯剑阵,此时南柯三人正在打得酣畅,没有看到暗器。
眼看飞针就要碰上,突然又是“哐”的一声,另一弟子当场毙命,王愈却安然无恙,孔轻义怒道:“退下!”听到他这一吼,众人却都不自觉的倒退几步,孔轻义怒道:“夏逍遥,你身为一派掌门,接二连三的干涉比武,真是羞耻!”夏逍遥也怒道:“我敬你是孟大哥的朋友,你若再继续信口开河,我先拿刀砍了你的舌头!”孔轻义现在有梁忘天撑腰,可不再会像当年那样点头哈腰了,他冷笑道:“既然不是你,那为何我发两根针却只死一个人?”
夏逍遥怒道:“你北杨派暗器最为有名,你现在贼喊捉贼起来了?”孔轻义也继续道:“真是可笑,难道我自己打自己的暗器?却道是只要天下有人死于暗器,便一定是北杨派所为?”夏逍遥忍不住了,道:“真是岂有此理了,我死了一个弟子,你反而在这教训我?南柯派掌门夏逍遥请赐教罢!”说着一个箭步上前和孔轻义打了起来。
岳靖悟祖卑荣见孔轻义抵挡不住也纷纷喝道:“守地,北杨派弟子前来领教!”三人打一也只能是平分秋色。见久久僵持不下,孔轻义又飞出一根飞针,夏逍遥刀光一闪,将针斩为两半,却没有顾得上身后的祖卑荣,祖卑荣狞笑道:“西内!”(西内在日语里为“去死”的意思,作者力求真实情景)说罢,拔刀便捅向夏逍遥,夏逍遥急忙躲开,这边却又被岳靖悟两掌打中。原本不分高下的局面一下便把局势倾向了北杨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