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养性回府的时候,刚好瞧见建州飞回来的信鹰,想都没想,直奔了堂姐的小院。
不是他自恋,他猜小外甥和外甥女都想他了。
果不其然,东果迈着小短腿冲出来,嘴里不住地喊他名字,手上还拿着没吃完的酥糖,又糯又粘。
“小舅舅吃糖!”
佟养性扬起嘴角,却笑不出来:“小舅舅不吃,东果自己吃吧。”
好意是好意,只是那酥糖被她嗦嗦得不成样子,实在是……难以直视。
没有人规定,脸是可爱的,口水也要可爱。
他也不是毫无心理负担,一边推辞一边注视着东果的小表情,生怕她会因此不高兴。
若是一言不合就开哭,他还不如吃了这颗被外甥女宠幸的酥糖。
举着酥糖的手愣了一瞬,只见东果眯着眼睛,美滋滋地塞回了嘴巴里。果然小舅舅是好人,她喜欢的东西,他都舍不得吃嘞!
头上莫名被盖了个好人印章,佟养性还有点慌,总有一种要被便宜贱卖的既视感。眼前这个小团子可是他堂姐的种,内里是黑是白还不好界定!
“以后有好吃哒,东果还和小舅舅分享~”
这样崽崽就能吃到两份啦!
东果笑得欢乐,脸颊不施粉黛却透着粉嫩的胭脂色,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佟养性同她拉了拉勾,一把将人扛着肩上。听着团子哇呀呀的惊呼声,飞快奔了屋子里去。
建州的信还没有送到,他可没有忘了正经事。
“姐,你们是不是得搬家了?”
努尔哈赤荫上了建州都督一职,自然没有妻儿老小都留在辽东一说,夫妻分别两地,总不太合理。
虽然他舍不得小团子们,虽然他也想念舒尔哈齐和额亦都,但貌似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要他跟着一块儿去建州,也行不通。
建州不如辽东城富裕,也不方便佟家经商,再者而言,他还有差事在身,也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
佟子衿接过巴掌大的纸,草草看了一眼:“搬肯定是要搬的,但也没那么快。”
换个陌生的地方住,她倒是不胆怯,只不过有些担心阿玛能否受得住车马劳顿。
这一走就是十几天的脚程,若是吃不好睡不好,再折腾一场大病,反而是得不偿失。
佟养性仰头喝了蜜水,直接说道:“叔父留下来也行,有我哥照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