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了府邸,状元将在此迎娶公主,书生在京城无亲友,只有一位尚家少爷少爷,两家世交,同窗多年,两人一同进京赶考,尚少爷得了个探花,也算是不错。
书生心中抑郁,却不敢与旁人倾诉,只能整日拉着尚公子买醉,每每意乱时,口中都会一遍一遍的念着“阿元..阿元..”
尚公子聪明,没有多问。
大婚当日
状元郎换上一身大红喜袍,骑着骏马在锣鼓喧天中环绕京城,告诉全京城的人,状元郎迎娶了美貌的公主。马上的人面上带着笑颜,看着街边人羡艳的目光,抬头时,只觉得阳光太过毒辣,眼眶有些酸涩。
只觉得人群喧闹之间,脸上覆了一层硬壳,似要将里面的皮肉磨烂一般,生疼。
浑浑噩噩接了新娘子,被众人捧着进了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像是刀刃一般,将他的心割的血肉模糊。他娶不到他的小道士了,他本就该在世俗中沉浮,不该去玷污他那至纯的心。
高堂满座,各个喜笑颜开,杯中喜酒,像是将他的爱意一点点喝进肚里。
看着众人阿谀奉承的嘴脸,他不喜欢,但这世道不是喜不喜欢就能决定的。
新郎在酒桌上将自己灌醉,留公主一人在屋中。等时辰到了,众人推他进院,冷风刮过,才让他有半分清醒。
院中无人,窗边隐约能看到人影,那是他的新娘,却不是他想厮守一生之人。可悲,可叹。
他低头笑自己痴傻,还以为考取功名便能保护所爱之人,不想只是一场骗局。这科考,官场,是天下人的骗局。将他骗入其中,将七情六欲变成争权夺利的工具。
骗子,都是骗子..
他摇摇晃晃,走向那间婚房,那里面有他的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娘亲说,只有掀了盖头,才算成亲。
“向楠!”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猛地愣住。不可置信的转身,眼前是拿着拂尘的小道士,小道士站在院中,定定的瞧着他,脸上没有表情。
他看着面前人愣了片刻,确定着自己看到的是否真实。
小道士站在院中,淡淡的望着他。道观中有京城来的行人议论着新科状元要做驸马的消息,他无意见听到了他的名字,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他第一次下山,放弃了他长大的地方,放弃了一切,只身前往京城。他就像站在他身边问问他,到底选谁。
他赌赢了,他背弃一起换来的是在酩酊大醉的新郎官在转头看到他愣了片刻后,跌跌撞撞的过来扑在他上。酒气代替了墨香,但在被拥入怀中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书生回来了。
公主大婚当日,新郎竟不翼而飞。皇上找遍整个京城都没见到人影,甚至根本没人见到状元郎出入府邸。但拜了堂,他们便已是夫妻了。那书生牵着爱人的手离开,将她一人抛下。
高贵的公主成了弃妇,那天的红盖头,始终没人掀开...
小道士带着书生藏进山里,书生买了红布,做了嫁衣,两位新郎官,没有红盖头。